只是想看她,再看她,追逐著她。

會場除了她的表演和歌聲,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站在馬路外的人們,也是安靜的。

夏川海月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旁邊的神代子亦然。

沒法比,真的沒法比。

男子組和女子組總決賽的差距,真的過於巨大。

那邊好歹都是正常人,正常表演。

這邊都是直接對陣於天,將你玩弄於情緒的張揚之中。

皇后對男子總決賽不感興趣,因此上午就返回了大阪。

這或許會成為她終生的遺憾。

評委席上的評委們眼眸已經凝固於舞臺之上。

丹生花枝是其中唯一能夠掙脫且稍微清醒的。

華麗的演奏,極致的海豚音,無與倫比的大氣。

這是對於羽寶而言無法超越的壓力,她在心裡感慨,面如死灰。

但她不知道的是,羽弦稚生其實還好。

只是欣賞著表演喝著水,中間還去一趟洗手間,此外就沒有別的大反應了。

他坐在椅子上,撐著臉頰,欣賞著她的表演。

羽弦稚生真的很喜歡這場表演,非常非常喜歡。

她的海豚音讓他想起了傳說中的‘繞樑’。

那是周朝時的歌女,斷了盤纏,賣唱為生,她的歌聲清麗高昂,迴旋在空中,恍如孤雁長鳴,離開三天,歌聲仍然纏繞,久久盤旋。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現在想想,那是不是古代中國最早就出現的海豚音呢?

神繪靈徹底撕掉了打扮成男生的偽裝,抱著玉碎的架勢來拼命。

那麼他是怎麼做呢?

沒有怎麼做。

一隻腿翹在一隻腿上,有點麻了。

於是他換了一條腿翹起,就這麼簡單。

會場頂層的休息室裡,透過高窗玻璃將臺下盡受眼底。

坐在女將旁邊的男孩,蹲在椅子上,抱著胳膊,注視著眼前的場面。

“那孩子完了。”他咬著手指,輕輕嘆了口氣。

他又看向神繪靈的父親神繪空,熟悉地叫著名字:“叔叔,這管風琴是你為阿靈借來的麼?”

神繪空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覺得很過分麼?”男孩平靜地說,“這種資源傾斜完全不符合公平的標準。”

“競爭裡沒有公平二字,你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神繪空聳了聳肩。

“可我還蠻喜歡他的,有沒有能幫他的方法?”男孩說,“要是他輸得慘到像是一條落水狗,我想我不會再對他感興趣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有的玩了。”

“沒有。”女孩搖了搖頭,“地位差距太大了,手裡能用的資源也相差太遠。”

“沒意思,我先回去了。”栗色頭髮的女人起身。

或者她也不想看到那副輸得過於悽慘的畫面吧,明明那少年都一路走到了這裡,卻還是在幕後的力量前走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