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山清雅的老家就在京都,按照他生前的遺囑,遺體進行過國卿會舉行的國葬後,轉葬回老家,和清姬的奶奶安山青鳥,葬在一起。

『將來我死了,也要跟雪子葬在一起。』

羽弦稚生一邊走著一邊這麼想。

只是真的能如願麼。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男主因為太多情,死後被許多女人給分開,有人要了他的手臂,有人要了他的大腿,還有一個女人拿來剪刀把.

突然一陣不寒而慄。

不,不要,那種事情不要啊實在不行的話,至少也得等我死後十年吧!

耳畔還回蕩著安山清姬剛才的聲音。

“那你,等我一會兒?”

“羽弦君,我會一直等你的,直到你來。”她歡快地說。

少女心思天真爛漫,這句話別無他意,不過對於一個男生而言,能得到她這樣的回答,即便作為朋友,也感受到了她那毫不掩飾的歡喜。

安山清姬的老家,就在不遠處的清水寺旁,羽弦稚生從伏見稻荷大社出來後,坐車半個小時就抵達了附近。

透過車窗,就已經能看見少女站在清水寺的入口,掃視著一輛輛接連路過的車,只要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羽弦稚生,隔著十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她的失落。

該說是因為她敏銳的感覺麼,羽弦稚生的車剛進入到她的視線範圍,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便就一動不動地盯住了。

直到羽弦稚生推開車門,她驚叫一聲,興沖沖地跑了過來。站在她旁邊想要阻攔自己女兒的安山治,都沒能攔下開心的她。

“終於又見面了,羽弦君。”

天空晴朗,在這自然界萬物凋零的秋日裡,羽弦稚生從她的嗓子裡,聽出了春天般的歡喜聲音。

這道美麗的身影,歡快地躍到他的身旁。

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穿著秀美的和服,今天她穿的是現代潮流的服裝,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美感。

及膝的紅格子短裙下,是一雙筆直潔白的小腿,套著純白色的長襪,襪子的邊緣在肉裡微微下陷,短裙隨著風兒舞動著,勾勒出她漸顯輪廓的臀部。

雪白的襯衣左側,是用彩繡織成的lo Kitty粉色小貓,烏黑的長髮落在微微鼓起的胸脯上,讓人感受到了她的明媚可愛。

她又像上次那樣,戀戀不捨地拉住了羽弦稚生的手臂,又害怕地鼓起腮幫子,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跑走似的。

安山治這個當父親的,心中五味成雜。

安山清姬沒有見到羽弦稚生之前,那個幸福的位置,向來是屬於他的。

旁邊的蔡夫人倒是挺開心地笑著。

用俗語來講,大概就是‘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這是自從清姬的爺爺去世後,她再一次從自家女兒的臉上發現快樂的表情。

“羽弦君第一次來京都,我想和他在清水寺裡玩一會兒,可以麼?”

兩人走到這對父母的身前,安山清姬鄭重其事地請求道。

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安山治,心想要是他不答應,自己只能使出撒潑打滾這一招了,這一招是她從電視劇裡學到的,從來沒敢對父親用過。

雖說人來人往的可能會丟臉,但此時真的什麼都顧不住了。

安山治搖了搖頭,輕聲勸道:“清姬,稚生他最近要準備比賽,很忙的,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他的時間了吧。”

安山清姬瞬間失去色彩,變為空白的人偶。

“沒事啊,我其實還好。”羽弦稚生笑著說。

你小子!安山治眉頭微微一挑。你好我不好,懂?

羽弦稚生低頭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