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陽光璀璨。

羽弦稚生坐上專車前往跟森美畫約定好的地點。

地點就在她家裡。

其實一開始定的地點並不是她家,而是在學校的訓練室裡,羽弦稚生也願意去那裡,畢竟兩個人正是在那裡相遇的,正好可以瞭解一下當初的恩怨。

但不知為何,森美畫臨時做了更改。

羽弦稚生突然心裡沒了底。

倒不是害怕大提琴比拼,這兩天他一直在酒店的訓練室裡練習,手感已經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不說跟前世一樣能碾壓全場,但用來教訓一個青春期少女還是足夠的。

他就是怕別的。

特別是聯想到那個裝滿紅色液體的小瓶子。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昨天他找到澤野和樹,要來了森美畫的個人資料。

森美家族在東京中央區地位相當高,家中的長輩橫跨政商兩界,可以稱得上是家大業大,而森美畫是森美家的長女,頗受家中長輩們的關注。雖說目前只是東大藝術旗下的學員,但聽澤野校長說,她將來要走的路很有可能會是商界。

簡而言之,這也是一位頂級門閥裡的大小姐,學藝術只是為了消遣,平常跟中央區s班的學員們也不溝通,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分任性。

就連中央區的校長大和田光壽也是無奈地撓著頭,說自己管不住她。

不同於別的學員在目標欄裡所寫下的‘想考上東京藝術大學表演系’‘將來要成為千代田區的議員’‘做夢都想成為世界巨星’等憧憬,她在目標一欄裡填寫的是:活夠了就去死。

可什麼才算是活夠了呢?跟喜歡的人結婚?生好多孩子?還是成為商界叱吒風雲的富姐?這其實算不上一個目標,而是一個不算樂觀的人生態度。

這方面,羽弦稚生倒是不在意,反正與他無關。

唯一擔心的就是......她別給自己整什麼刺激的東西就好。尤其是那天她把瓶子掛在自己脖子上時,靜暗的眼神深處綻放著奇異的色彩。

總覺她好像很興奮。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羽弦稚生撐著下巴,陽光透過車窗照耀著他的眼睛,風把他的頭髮吹亂。

至於網上傳的她想要蹭自己的熱度,他感覺可能性也很低,森美畫作為中央區s班的王牌,再加上她那張清雅的容顏,她的粉絲受眾量相當高。

而且在上次的公演賽上,她拿到了也是s級,目前位於選手榜第三十名。

這樣性格孤傲的姑娘,不可能會抱著蹭熱度的目的來邀請自己。

車子很快到了地點,一棟低調奢華的豪宅別墅。

別墅前的院子裡擺放著娛樂設施,還有一套專門的水療裝置,庭院裡的樹木郁郁青青,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在青草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羽弦稚生透過車窗看著,不禁想起了一部名為《寄生蟲》的韓國電影,森美畫家的別墅跟那裡面的還蠻像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也有陰暗小閣樓什麼的。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森美狐,旁邊還站著一位女生。

攝影師板倉走下車去,替羽弦稚生開啟了車門,扛著攝影機跟在他的身後。

頻道還未開啟,等正式比拼時才會開。

看到站在森美狐旁邊的女生,羽弦稚生不由得一怔,沒記錯的話,這個女生也是東大藝術s班裡的學員,好像在開幕式典禮那一天被森美狐給罵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