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羽弦稚生說,“我會給你準備禮物。”

“我已經收到了。”宮本雪子緩緩道,“能和你一起看這麼美的日出,是我這些年來最棒的生日禮物。”

“對了,稚生,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六月一號。”羽弦稚生說。

“真的麼?”宮本雪子睜大了美麗的眼睛,“好巧,像是命中註定。”

“不是,是我剛定下的。”羽弦稚生撓了撓頭,“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所以和你定在一天,這樣可以一起過。”

他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不知父母是誰,也不知何時出生,睜開眼過了好久才有了清醒的意識。

唯一知道自己名字,還是嬰兒籃裡的那封紙條留下的。

這樣也好,能跟雪子同一天生日,讓聯絡更加密切。

“你下午就要回去了對麼?”宮本雪子突然輕聲道,“可我們的生日蛋糕還沒有買。”

“是啊。”羽弦稚生點了點頭。

下午他就要返回東京了,離開著短暫的溫存,去打拼他的事業。

男人有事業後才會有家。

他以前沒有這麼想,只是想呆在雪子身邊永遠的溫存下去,可是當意識到世界的危險與廣闊後,他明白了,想要這份溫柔不被打擾,自己只能一步步變得更強,讓任何人都無法束縛住自己。

這個時候,學員們該起床準備競選日的表演了吧,澤野和樹應該在給他那不成器的女兒做早飯,黑木瞳在幹什麼呢,遠在澳大利亞的桐馬柊一在鋼琴聯賽上又獲得了怎樣的排名呢,那位花滑冠軍又在密謀著對抗什麼?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她的安山治先生究竟是什麼想法?

屹立於選手榜前六的慶應私塾的隊員,還有病嬌姐控神繪靈,他們起床了麼?下一場公演賽自己又要跟哪一位對抗?

他想不出來,看不到。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擁有著各自的不幸與幸福,他是其中渺小的一個。

就這樣就好,就這樣就好。

他凝視著宮本雪子純潔美麗的側臉,心想這樣就好。

我已經獲得了值得珍惜一生的人。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加幸福的人。

“抱歉,都是因為我,影響到了你的比賽。”宮本雪子靠著羽弦稚生,靜靜聽他的呼吸聲。

“那不重要。”羽弦稚生說,“下午你呢,你去做什麼?”

“我想繼續住這家旅館,你走之後,我想把昨天我們走過的風景再走一遍。”宮本雪子輕聲說,“就這樣回去,我又是一個人了。”

羽弦稚生的心微微發疼。

這是他頭一次有這種感受,他回去之後會有很多人找他,他會忙碌起來,將思念埋在心底。

可她依然是孤身一人。

“雪子,我給你唱首歌吧。”羽弦稚生說,“這首歌是送給你的。”

迎著陽光,俊美少年的身姿更加挺拔。

“送給我?”宮本雪子驚喜道。

其實沒什麼好驚喜的,之前那首《rain》也是送給她的。

“你是準備開播麼?”

“不,不是,這首歌只唱給你聽。”

“可是這裡沒有樂器......”

“不用,我清唱就好了。”

“這歌叫什麼名字?”宮本雪子眨著動人的眼睛。

她湊了過來,因為過於激動而靠緊著他,呼吸在咫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