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戴給你看,我覺得你會喜歡,就買下來了。”宮本雪子臉頰緋紅,眼神帶著小動物般的可憐。

羽弦稚生從她的手裡拿起耳墜,輕輕為她戴上,然後退後兩步打量著效果。

雪子穿著潔白的棉布和服,繫著一條白色繡花的腰帶,頭髮盤起,細長的脖頸上繫著雪白的領結,透明的耳墜在陽光下折射著彩光,端莊穩重又明媚動人。

“雪子,你實在是美極了,真不想讓別人看到。”

“只要是你第一個看就好了呀。”

兩人牽著手去樓下吃飯。

吃完簡單的早飯後,兩人坐上前往車站的計程車。

羽弦稚生透過車窗看一側的商業店鋪,指給宮本雪子看,兩人記下彼此感興趣的店鋪,約好一定要去。

從計程車上下來,盡是山路,需要換乘前往普門寺的直達列車。

夏日雨後的氣溫並不高,白天氣溫不超過二十度,到了山上還會降溫。

電車裡人並不算多,但沒有空調,上班族和學生們將外衣脫下,擦著臉上的汗水,兩個人卻沒有出汗的跡象,可能是心裡的溫度超過了外表的溫度,手牽在一起,安然的心比空調還要舒服。

路上,有一名高中生的女孩一直盯著羽弦稚生,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點什麼,儘管已經捂得嚴嚴實實,但這個聰明的女孩在對比著他的身形。

宮本雪子用力地抓住了羽弦稚生的手,羽弦稚生拉著她的手,抬起來給那名高中生女孩看,那女孩臉色通紅地轉過頭去,車子剛到森町站就跑了下去。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又沒幹壞事,能出什麼問題,我和你本來就是一家的。”羽弦稚生感受著被抓疼的手。

“是不是很高興?被那樣的漂亮女生在意?”宮本雪子打量著風景,似乎對這個問題完全不在乎。

“不開心,早盼著她快點走。”

“她又沒有惹你。”

“但她讓你不開心了。”

“我可沒有不開心,稚生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小的不敢。”

宮本雪子笑著把手伸過來,撫摸著他的頭髮:“我沒有不開心,倒是很高興,以前覺得你可以娶普通的漂亮女生,但現在看來,你將來肯定能娶到更好的,所以為此高興。”

羽弦稚生覺得她的解釋完全沒必要。

到了普門寺,兩人觀看了一場落語表演。

落語是日本傳統曲藝,跟中國的單人相聲相似。

古雅的主堂裡,頭髮發白的老翁坐在蒲團上,手裡拿著摺扇,正在講著名的故事《死神》,一個貪心的人利用死神的能力賺錢,結果被死神收走性命的故事。在老翁的演繹下時而氛圍恐怖,時而搞笑戲謔。

全場時不時響起一陣笑聲和掌聲。

羽弦稚生握著宮本雪子的手,像是一個醫生那樣,感受著她的情緒變化,當老人以森然詭異的氣氛講出死神到來時,不同於旁邊觀眾的緊張,宮本雪子反而是躍躍欲試,似乎想要跟那死神幹一架。當別人為被死神帶走生命的人感到難過時,宮本雪子一臉不屑,彷彿再說活該,你早幹嘛去了,貪心鬼。

羽弦稚生為自己的發現而感到快樂。

所以,這一場,他什麼都沒有記住,只記得這位女武神所有的可愛神情。散場後,宮本雪子拿著一杯橙汁跟他討論,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說東講西。

“雪子,我想喝橙汁了。”他說。

“剛才問你你說不要。”

“現在想喝了嘛。”

宮本雪子將喝了一半的橙汁遞給他,羽弦稚生用她的那根吸管把飲料吸完,透明敦厚的玻璃瓶在陽光下透著光芒,他將瓶子丟進可回收的垃圾桶裡。

“那個,兩位稍等。”剛才在講座上演落語的老人追了出來。

宮本雪子以為他認出了羽弦稚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裡遊客很多,要是被發現會被圍個水洩不通。

“請問您是宮本家的雪子小姐麼?”老人是來找宮本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