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對話,知道在說自己。

心裡很愧疚,可不知該如何表達。

兩人也看了她一眼。

她放下花色的帳簾,啪嘰縮了回去。

“她很可愛吧?”源和一龍問道。

“很可愛。”羽弦稚生敷衍了一句,低頭在手機上查詢著東西。

“所以她是源家的團寵嘛。”源和一龍扭頭,注意到羽弦稚生的手指一直在敲點螢幕,“喂,稚生,跟你說話呢,你在幹什麼?”

“訂酒店。”羽弦稚生回答道。

“訂酒店做什麼,今天比賽結束後晚上直接回去就好啊,夜車又不是不能開。”源和一龍道。

“不是給你們訂的,是給我自己的訂的。”羽弦稚生笑的很開心,還挑了挑眉毛,“晚上你們回去就好,我暫時不回東京,我約了人見面。”

“誰?”源和一龍笑容消失,警戒了起來——別人開房他管不著,但作為小姐的第一狗腿這事兒必須得打探清楚,稚生的清白對小姐而言至關重要。

“宮本雪子。”羽弦稚生晃了晃手機。

手機是一條簡訊,回覆時間是昨晚11點25分。

宮本雪子說,好,我一定會到。

“什麼啊,原來是她啊,嚇我一跳。”源和一龍大大地鬆了口氣,似乎想通了什麼,“怪不得你要來這裡表演,你是想甩開無良媒體還有狗仔隊?”

“對。”

“就為了跟她見上一面?”

“是的。”

“代價有點大啊。”

“這不算什麼,順便的。”

“什麼順便的,表演順便的還是見她?”

“表演是順便的。”

“......”源和一龍說不出話來。

他看著羽弦稚生的臉,那張好看的臉龐平常很少會露出大喜大悲的神色,大多時候他很閒散澹然,似乎對這世間一切都提不起興趣。可沒想到跟雪子見面能讓他那麼高興,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你明顯能感覺到,他很高興,高興的能忘掉過去的一切悲傷。

羽弦稚生倒了一杯咖啡遞給源和一龍,拿起烤好的麵包塗上果醬咬了一口,窩在休閒椅上細細咀嚼著。

“當然也不全是為了這個,還有一個人。”羽弦稚生嚥下麵包。

“誰?”源和一龍希望聽到自家小姐的名字。

“板倉已經去接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羽弦稚生說,“正好是兩首歌,雪子和她一人一首。”

源和一龍有點失落,聳了聳肩。

這麼說肯定不會是自家小姐了,她還有她自己的表演。

羽弦稚生再次拿起手機翻閱酒店訊息,最後訂了一家老舊風格的酒店,圖片顯示酒店的外沿爬滿青藤,還配備著溫泉娛樂設施。

最重要的是一日三餐都很綠色,主打當地的穀類蔬菜。

這自然也是為了雪子。

宮本雪子很早之前就說過她要減肥了,這話估計連她自己都忘了,可只要是她說的話,哪怕是無心之言,羽弦稚生也總會記在心裡,然後體現在生活的每一個細節中。比如她忘在櫥櫃裡的薑糖塊,離家之前他把那一罐薑糖放在了床頭,這樣她不舒服時很快就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