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崎川大虎拿著浸透鮮血的手帕,裡面裝著他的小拇指。

胖男人看了一眼,點頭,朝外面走去,另外一名混混立刻撐起了黑傘,打在胖男人的頭頂,雨水在傘上滑過,賓士轎車載著胖男人遠去,無聲的暴力縈繞在店中每個人的心裡。

崎川大虎將包著手指的手帕放在懷裡,快步走過去,一把揪起老女人的臉龐,狠狠地扇了過去:“八嘎!這就是你出的主意?”

老女人捂著臉頰,驚慌道:“要不再等等?”

“等你媽等!”崎川大虎一腳將她從椅子上踹下去,朝著肚子猛踢,混混們無聲地看著老女人在地上殺豬般的哀嚎,渾身打了個寒噤。

“你們隨便折騰。”崎川大虎滿臉猙獰地走了出去。

混混們嚥了咽口水,心想這種貨色,誰下得去手啊......

......

日子在平靜中一天天過。

羽弦稚生在每個早晨都會收到三份便當,宮本雪子精心準備的讓他帶到學校,等到了學校,夏目輕音和藤原千繪這倆姑娘又給他準備了便當。

英雄難消美人恩,這倆姑娘的便當他是一口都沒動,肚子就那麼大,雪子做的飯菜都是拼命塞到肚子裡才不至於浪費的,實在騰不出空間。

澤野和樹帶來了給他專門定製的合同,合同上的獎學金是五倍起步,參加比賽如果能得到獎項,不僅比賽獎金全歸自己所有,而且東大藝術集團還會拿出專門的獎勵金。

其中有一條是‘版權歸於東大藝術所有’。

給出的條件很高,每一首曲子都會在與國庫進行對比後,由東大藝術集團進行買斷,一首曲子買斷一次的費用大約在一百萬円左右。

如果是剛進入娛樂圈的創作者,能拿到這個價錢絕對開心的起飛了,拿著錢就盼望著回家跟長輩們炫耀。

但羽弦稚生心裡的那個老油條顯然門清,他很清楚這些曲子的價值,買斷所得到的收益永遠比不上分成來的爽。

買斷屬於把作品給別人,只有署名權。

分成就不一樣了,躺著睡覺就能有收入。

羽弦稚生盯著這一條看了許久,最後兩手一攤,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真的很想為東大藝術集團效力,但我就是個孩子呀,一個小孩子哪能搞來怎麼多曲子,所以版權這一塊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澤野和樹點了點頭。

精明的老狐狸還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小狐狸給拿捏在手,反而是勸慰道,你不用妄自菲薄,等你長大了也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創作者,畢竟你的改編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羽弦稚生說,感謝感謝,感謝東大藝術的栽培,感謝澤野校長的慧眼識人,您要是對那些曲子感興趣的話,倒是可以聯絡一個人。

接著他聲淚俱下地講起了在福利院出門釣魚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溫柔的大哥哥,他不僅教會自己吉他,還教自己學習各種樂器,鋼琴也是從他那裡學的,曲子都是他教給自己的,最近聽說他好像創立了一個叫做糖果武士的公司,您要是對版權感興趣可以去找他談。

澤野和樹心想這是什麼妖孽下凡,鋼琴是這麼好學的東西麼,你鬼扯的也太離譜了,但轉念一想這孩子本身不就很離譜麼,現場改編曲子都能玩個轉,不誇一句天賦異稟實在說不過去。

然後他查詢了糖果武士公司的資料,找到了法人的電話號碼,當著羽弦稚生的面撥打了過去。

面對大學時期的澤野男神,電話一端的白澤理惠一開始很緊張,但羽弦稚生已經千叮嚀萬囑咐好多次了,比起欺騙澤野男神這件事,她更加害怕自己被老闆親手送去警局。

同時她為老闆的心思感到震驚。

澤野和樹問的問題跟他寫在紙張上的臺詞幾乎一致,先是諮詢版權問題,接著詢問關於那位哥哥的事情。

一樣接著一樣,都有答案。

沒有答案的問題都很好回答,比如問白澤理惠當年是在東京帝國大學哪個專業那個系,這些都是白澤理惠的人生,完全的真實答案。

一個謊言想要別人信就要摻入真話,白澤理惠說起話來理直氣壯,甚至想要邀請澤野和樹一起回母校逛一逛。

最後澤野和樹想要見一下對方,被白澤理惠拒絕了,她忍著心痛對自己的男神說,我的男朋友從小被別人視作怪胎,有自閉症,能不見面還是不見面的好。

澤野老狐狸將信將疑地掛上了電話,望著一臉坦誠的羽弦稚生。

“那這樣的話,合同只能改成分成了。”澤野和樹撓頭說,“不是和你的分成,而是跟糖果武士公司建立合作,他授權給我們,我們負責推廣,最後的收益大概是七三分成。”

“抱歉,澤野校長,這些我都聽不懂。”羽弦稚生說。

“算了,回頭我跟公司法人詳談吧,羽弦同學,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在下次集團會議上,我會為你的那位恩人爭取到更好的分成條件。”澤野和樹起身,“這也算是投桃報李吧,只要有你以及這家公司作為東大藝術的後盾,我想校董會應該會毫不吝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