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你看不懂的呀。”

“看看也無妨。”羽弦稚生接過信封,閱覽了一遍。

“倒真是個有才華的男人。”他說,然後把信還了回去。

“對吧!很有才華!恍不覺夢,夢醒流離;孤身一人,哀哀慼戚。是在說他自己,也像是在說我一樣。”宮本雪子將信封捂在心口,如獲至寶地笑著。

這種有人懂的感覺真好。

“小說家說出來的甜言蜜語大多都是假的,可不要被他們的鬼話給騙了。”羽弦稚生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一邊說道。

“你吃醋了?”宮本雪子促狹地笑著說。

“有點。”羽弦稚生背對著她偷笑。

我幹嘛要跟未來的自己吃醋。

“沒想到這世上除了你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麼在乎我,而且還是一位小說家,我雖然喜歡看書,但我從來都沒跟身為小說家的人接觸過。”

“所以呢,想要試試看麼?”

“如果你將來不聽話了,總是惹我生氣,去試試看也無妨吧。”雪子將信疊好放在桌子上。

然後她拿起信封,抽出裝在裡面的兩千円,捏在手指裡,炫耀式的給他看。

“真是個窮光蛋,這點錢都敢拿出來獻醜。”羽弦稚生說。

“千萬別這樣說人家呀,萬一將來他的小說很火了呢,到時候不就有錢了,而且這樣真性情的男人,現在社會上也不多了吧。”雪子說。

“這倒是。”羽弦稚生點頭。

“錢的話明天退給他吧,我絕對不會用他的錢的,我自己可以賺。”雪子重新將錢塞進信封裡。

然後她看著寄信的地址愣住了。

寄信地址一欄空蕩蕩的,只知道是從成田區的大坪街道寄出來的,如此一來,哪怕想寫感謝的回信也不行,更不用說把錢寄回去。

“螞蟻雖小也是肉嘛,錢就留著吧,誰讓那個小說家愛慕你呢。”羽弦稚生說。

宮本雪子搖了搖頭。

“沒必要這麼死板吧,咱們家裡現在這麼缺錢,將來有一天能遇到那個傢伙,再把賺來的錢還給他不就好了,連同利息一塊還上。再說了就兩千円,虧得那傢伙好意思寄過來。”

宮本雪子猶豫了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羽弦稚生氣得端咖啡的手都在顫。

這位大姑娘真是固執的可怕。

“再說了,如果那個傢伙......”

“請不要這樣稱呼他,稚生,你的禮貌呢?”宮本雪子打斷了他。

羽弦稚生眨了眨眼,抿了口咖啡,不再說話。

宮本雪子靠在沙發上,拿起蘋果,輕輕地咬著,咀嚼,歪著腦袋若有所思,兩條大長腿打在茶几上,悠閒地晃呀晃。

“將來他要是真的火了,你打算嫁給他麼?”過了會兒,羽弦稚生輕聲問道。

“嫁給他不好麼,小說能寫出名就能賺很多錢,在社會上也有地位,哪怕不靠你學花滑,我將來也能過上富太太的生活,每天陪著他打高爾夫球,出門都有豪車接送,而且自己的丈夫是一位小說家,說出去也很有面子。”

“你不是不打算結婚麼?”

“我改變主意了。”

“那肯定要給對方生孩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