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止是叔。

還是爹。

命是他救的,第一杯酒是他灌的,第一次酒吧是他帶著去的,第一次賭博是他教的,第一套房子是他給買的,老婆是他給帶來的,也是他找回來的,還是他給當家定下的,可不就是個爹。

虞堂訣甚至想到了喪事要怎麼辦。

虞郎白沒兒子沒妻子,那麼自己便要給他端骨灰盒。

只是虞爺一死,深海大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給他端骨灰盒的當天。

虞堂訣哭的很慘。

他的小喬怎麼辦?

虞堂訣照實說給虞郎白聽了,問他:“你非要死的話,我的小喬怎麼辦?我的閨女怎麼辦?你給我想想辦法再死。”

虞堂訣被揍了。

力氣很大,打的他腦子一陣陣的發矇。

他感覺……虞郎白似乎不太像快死的人,哪個快死的打人還能這麼疼,疼死他了。

虞郎白:“爺半隻腳進了棺材,也能打死你個二百五。”

虞堂訣扁嘴:“對,你是個爺,想死就死,不想死誰能怎麼著你。”接著開始哭:“你不能不死嗎?幹嘛非要死?你死了,我全家怎麼辦?”

虞郎白最後沒說話。

虞堂訣在深海待了將近一個月,虞郎白眼見的乾枯下去。

他的心也越來越涼,終於體會到了天塌的滋味。

事情的轉機是墨柒回來了。

緊接著,他聽說譚湘被控制起來了。

虞堂訣高興的快飛了。

虞郎白這老東西終於能不死了。

興沖沖的去看自己的媽。

把小喬和孩子還有倆人已經領證的訊息說了後,留下京都家裡的地址就要回京都,頓了頓,隱晦的通知:“別哭的太慘,你還有一個兒子呢,可以給你養老送終。”

譚湘被控制起來便心裡有數了,睜著哭腫的眼睛拉住他,不可思議道:“你不想辦法救救你哥嗎?”

虞堂訣想了想:“我沒辦法。”

“怎麼會沒辦法,你是他親弟弟,只要你去求求虞郎白,就跟要和小喬結婚一樣去求他,他會放他一馬的!”

虞堂訣把手抽了回來:“我不想。”

虞堂訣被扇了巴掌,看母親哭的像是快要瘋了,糾結了下,去了。

從小到大,他從沒求過別人,數不清的求都給了虞郎白,說求該隨隨便便,張嘴就來,可現實是,這個口張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