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喬沒想著還能再活下來。

睜眼看了會天花板,接著看向旁邊哭成了淚人的虞堂訣。

眼窩深陷,唇角和眼尾都耷拉著,像是個沒人要的小狗。

“我真的不想活了。”喬小喬聲音很輕。

虞堂訣嘴巴開合半響,摸摸索索的擠上病床,將小喬摟進懷裡,很重很重的相擁,然後腦袋擠在她脖頸處默默的無聲的流眼淚。

眼淚很燙,和他的溫度幾乎是一模一樣。

小喬有些恍惚,任憑被抱的幾近窒息,卻一言不發。

沒什麼想說的了,真的什麼都不想說。

“你不活,那我也不活了,小喬,我和你一起。”虞堂訣的聲音很輕。

輕到像是羽毛扇過了她的心臟,一下下的,砸下的力道卻像是雷錘一般。

小喬失聲痛哭,哀嚎著捶打他,也是在捶打下賤的自己。

是真的不想活,也是真的捨不得這傻子也不活。

小喬出院後重新回去了。

渾渾噩噩的過了好些天,也乖巧了好些天。

虞堂訣把手機還給她了。

無所事事的登陸了微信。

好友欄那多了個好友申請。

小喬有些沒精神,隨便的點開,隨便的加了。

是個陌生人,玩漂流瓶加的。

很幽默,很會講笑話。

小喬生活很壓抑,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裡,出不去,進不來,不想活,也死不了。

她感覺自己生病了,需要些新鮮的空氣治病。

每天除了乖乖的一日三餐給虞堂訣做飯,便是翻看他的笑話,和他聊天。

某天,那男的說想看看她長什麼樣。

小喬沒接視屏。

深夜虞堂訣滿身菸酒氣的回來,說明天要去臨市看楊漣的爺爺,可能回不來。

“我記得她爺爺家距離深海兩個小時。”

虞堂訣小心翼翼的點頭。

虞堂訣這麼多年來沒在外過過夜,一次都沒有。

喬小喬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點頭說行。

夜晚自己在床上輾轉反側,開啟手機,翻出那男的微信。

頓了很久,最後按下了語音撥打。

男的聲音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