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向遠閒的發慌,打虞郎白的電話打不通,墨柒的沒人接,家裡也沒人,最後百無聊賴的去了幾個孩子的小別墅。

妖獸。

別墅裡只有個十四,跟個悶葫蘆似的板著小臉坐了半小時,坐的有些坐立難安了。

顧向遠糾結她總坐這幹嘛,怪尷尬的:“你有事?”

“沒大事。”

“沒大事是什麼事?”顧向遠閒得無聊,逗她玩。

十四憋了憋:“我想上去看書。”

顧向遠:“……你去啊。”

“可你是客人……姐姐說待客之道的規矩不能忘。”

顧向遠:“……你姐有毒。”

十四這孩子在顧向遠的心裡膽小的很,這些年感覺似乎好多了,但因為虞歡話多且一針見血,沒見她怎麼說過話,也沒跟她說過話,便好多年都看不清她長什麼樣,這會終於看清了。

因為膽小話不多的孩子沉了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不准你罵我姐!”

顧向遠憋了下,想說你是不是傻,誰罵她了,半響後擠出話:“我罵歡歡的。”

“也不準罵歡歡!”

顧向遠感覺有些丟人,揉了揉殺馬特的腦袋嘀咕:“神經病。”

隨後被砸了。

十四站起身拿抱枕砸他,接著說:“虞歡不是我姐,是我妹妹!這些你都不準罵!臭流氓!”

顧向遠被臭流氓這三個字侮辱了,磨牙起身:“你腦子有粑粑吧,我就罵。”

顧向遠被扇了。

錯愕的摸著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站起身到他下巴的女孩:“你再扇老子下試試!”

直勾勾的和她對視,突然有些恍惚。

這孩子……

不對,上個月好像聽虞郎白說家裡有人過成年生日,她比虞歡大,那就是她了,現在是女人,五官……特別秀氣。

恍惚間。

顧向遠想起很多年前。

十四被江尋帶走,找到帶回去的路上。

高架大橋因為車禍堵的半小時不能前進半寸,小孩躺在移動床上白著臉氣若游絲,眼窩虛青,看著已經要不行了。

顧向遠將她抱起來,跟哭哭啼啼的說飛著去都來不及的小九下車,去跟要她命的死神賽跑。

那會孩子真小,瘦瘦巴巴的,和比她小几個月的虞歡比,小的太可憐了,也瘦的太可憐了,感覺你再怎麼跑都是必死無疑。

但隔著單薄的衣服抱著,還有溫度。

溫溫熱熱的,小口的吐著氣,拽著他的衣角,聲音又小又軟:“叔叔……別跑了,休息會吧,你喘的好厲害。”

顧向遠那會的感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