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拽著虞郎白出去,將裝著兩瓶常溫啤酒的塑膠袋塞進他手裡:“你在這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墨柒說完,扭頭就開始跑,跑了幾步回頭:“在這等我,哪都別去。”

大年初六,很多商店都沒有開門。

墨柒跑了很遠,在一家手工酒館裡買到了一大杯冰啤酒。

最貴的,四百一杯,放在冰櫃裡的,很冰很冰。

墨柒怕冰勁不足,讓老闆找了恆溫袋包好,出來後才發現下雪了。

墨柒沒敢耽擱,攔了輛計程車回去。

到小區時,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堆積了薄薄一層的積雪。

沿路不時傳來孩子的笑聲,這是在慶祝新一年的第一場雪。

墨柒拐彎一眼就看見了虞郎白。

長身而立,黑衣素裹,手裡拎著一袋啤酒,戴著紅圍巾,就這麼站在小賣鋪醒目的招牌下看著她。

墨柒腳步頓了頓,緩慢的紅了眼圈。

她吸了吸鼻子走近,伸手拍他肩上的雪,接著拍了拍他頭髮上的。

虞郎白臉埋在圍巾裡,只漏出一雙眼睛深沉的看著她:“你回來了。”

頭髮上的積雪拍掉,在墨柒想收回手的時候,虞郎白彎下了腰。

像是就是為了彎下腰,才傻傻的一動不動的待著淋了滿肩頭的雪,墨柒抖著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半響後食指蜷了蜷,笑笑:“虞郎白,我請你喝精釀啤酒,手工的,現在能買到的最貴的,很冰,很好喝。”

她說完轉身上樓。

一邊踩樓梯一邊掉眼淚,說不清掉什麼眼淚,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掉眼淚,就是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在距離門幾步遠的時候。

虞郎白頓足:“我不想吃了。”

墨柒回頭,虞郎白看著她的眼睛,嘴巴埋在圍巾裡,一字一句的說:“改天吧,我今天不想吃了。”

墨柒半響後張嘴。

她想說好,改天吧。

但沒說出口,幾步遠的房門被開啟。

江尋探出半個身子越過墨柒看向虞郎白:“來了,快進來吧。”說完走出來,摟著墨柒的肩膀,笑眯眯的對著虞郎白伸手:“你好,重新介紹下,我不叫小雞仔,我是墨柒的青梅竹馬,是她的男朋友,江尋。”

虞郎白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接著看了眼墨柒肩膀那的手,最後眼睛定格在墨柒臉上:“你說請我吃飯,就是為了介紹你的男朋友給我?”

墨柒眨眨眼,將眼淚嚥下去:“是,還有。”

她從口袋裡掏出那兩張入班卡和銀行卡遞過去:“我們不需要,大學我會自己想辦法,江尋也是,這卡里是還你給家裡置辦東西的錢,你都拿回去吧。”

虞郎白沒動,單手死死的捏著塑膠袋:“其實你大可不必再叫我來吃飯,只需要那天在酒店裡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來找我。”

“可你還是喜歡我的。”墨柒打斷,笑笑:“可虞郎白,你還是喜歡我啊,而且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她倚著江尋的肩膀笑的眉眼彎彎:“我可以不去找你,但你怎麼能保證再也不來找我呢?畢竟……距離你回去深海找沈雪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呢,所以我要和你說清楚,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又湊近了點江尋,笑的很殘忍:“虞郎白,你看清楚,我從前一直都在騙你,尤其是關於江尋的,我喜歡江尋,一直都喜歡,而且來京都也是早就和江尋商量好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來這?”

她頂著虞郎白通紅的眼,一字一句說話:“虞郎白,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所說的喜歡和結婚的前提,參照物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江尋,從來沒有第二個人,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尤其是你,你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