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開口:“吃飯了嗎?”

虞歡沒吭聲,一手牽著十四,一手扯紅色的圍巾圍住臉。

墨柒還記得她那天的嘀咕,嫌棄圍巾扎,這會看她,卻像是整張臉都埋進了圍巾裡。

她嘆了口氣,走過去:“吃飯了嗎?”

“沒。”

“怎麼不吃?”

“沒有飯店開門。”

“你們這幾天住哪的?”

“酒店。”

“酒店沒有餐嗎?”

虞歡沉默,虞郎白開口:“墨柒,我想吃餃子。”

虞歡開口:“我也想吃。”她說完開始哭:“我還想和十四姐姐一起守歲,我……”虞歡一邊哭一邊委屈:“我不想和爸爸兩個人孤零零的在酒店房間待著,我想跟你回家。”

虞歡朝前一步:“你帶我回家吧,我不嫌棄圍巾扎臉了,我也不朝爸爸嫌棄房子破了,行不行?”

虞歡在墨柒這嫌少示弱。

不是嫌少,是幾乎沒有。

從之前的兩人相互看不上眼,到後來香樟路撕心裂肺的哭嚎,她一直都是那樣,高高在上,不弱人分毫,就像是虞郎白的翻版。

未曾生養,卻源於骨血的傳承,是個高傲的沒學會怎麼低頭的小公主。

現在問她行不行?

墨柒想起香樟路那天,小孩就這麼單手勾了她的手說,“我信你這一次。”

墨柒心裡有些複雜,“小九,你先帶十四和虞歡上樓,我有事跟叔叔說。”

小九看了虞郎白好幾眼,帶著哭哭啼啼的虞歡和也開始哭的十四上樓了。

墨柒朝前走了一步:“談談吧。”

虞郎白扯了扯領口:“不是我要來打擾你,是她一直在鬧。”

墨柒不相信,但不怎麼想聊這個了。

她嘆了口氣:“你為什麼不帶她去虞堂訣家。”

“不想去。”

“為什麼不帶她回深海,虞家沒有老爺子了,沒人會管虞歡現在是不是和沈雪一起生活,也沒人敢管。”

虞郎白頓了半響,開口,“虞歡不是從沈雪肚子裡生出來的,她只是一個產物,沈雪沒帶過她一天,她不適合做母親。”

墨柒皺眉:“你的意思是,虞歡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沈雪沒有母愛,她做不了虞歡的母親,而且……她也不能當她的母親。”

“為什麼?”

“因為孩子會長歪。”虞郎白笑笑,很疲倦的說:“沈雪會把她教成一個只會討好我的工具。”

墨柒沉默,無話可說。

她扒了扒頭髮:“我這,你不能再住了,虞歡最多今天一天,明天你就來接她走。”

“因為江尋?”

這是第一次從虞郎白口中聽見江尋的全名,墨柒覺得怪怪的。

低頭踢了下腳尖:“算是吧,你借歡歡口給我家裡花的錢,找個別人的銀行卡給我卡號,我轉給你。”

虞郎白臉扭曲了:“這就是你以後會結婚的型別?在街口擺攤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