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所在的街道屬於富人道,很少有步行,基本通車。

他車停在墨家拐角的位置,一眼就能看見墨綠的樹叢在半空交疊,擋了大半午後燦爛的光,只漏出一條瞧著有些不值錢浪漫的柏油路。

又長又彎曲。

虞郎白極少會用浪漫這個詞。

因為娘們。

但那個午後就是挺浪漫的。

最浪漫的是細細碎碎的光,一閃一閃的在柏油路上跳躍。

跳躍到的終點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

瞧著年歲不大,揹著個洗了發白的包,長長彎曲的黑色長髮耷拉到腰間,只漏出白的放光的下巴。

她一直垂著頭在走路,從柏油路的那端,小小的一點點,走到距離墨家還剩一個拐角的位置。

放大了無數倍,卻始終沒抬頭,哪怕晶晶閃閃的光曾數次穿透墨綠的樹叢打在她臉上,也依舊如此。

虞郎白不知道怎麼想的。

在她繞過車輛走到墨家門前時,下車,點了根菸。

鬼迷心竅的,他想瞧瞧她的眉眼。

餘光瞧到了。

有點失望。

很漂亮,但是個良家姑娘,一眼看就是,因為純,這種人不能沾。

後來一年間,也碰到過一兩次。

虞郎白心如止水,視而不見,雖然真的很漂亮。

只有那一回沒視而不見,她穿著齊臀大紅色裙子,顏色不正,瞧著不值錢,但很豔。

將她眼尾天生的紅勾勒的更豔。

妖妖繞繞的錯開他,擠進了在自說自話他如何艱辛的虞堂桓懷裡。

這不是那天瞧的有點純的良家姑娘,是能沾的妖豔不值錢。

她直稜起腿起身時,虞郎白將人扯進了自己懷裡。

倆人對視第一眼。

他有些厭惡。

因為這人的眼神轉換極快,從錯愕到乖巧和諂媚。

說明是認錯了人,她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他來的。

腦子不怎麼靈光,找主子竟然都能眼瞎的看錯。

照他的脾氣,蠢不唧唧的不能留,生了點厭惡的更是該有多遠讓她滾多遠,不然噁心會不斷的泛濫。

更何況還沒體檢。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