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不死的謹記他們約好的,讓人將墨柒架住,墨柒像發狂的獸,被桎梏著卻一步不曾退,眼神里布滿凌厲和殺氣,死死的盯著他崩潰到極點的吼:“虞郎白!別讓我留你一個人在這!”

墨柒攥著彈簧刀,眼淚砸下去,她腫著臉,嘴角往外泣血,崩潰到沙啞的嘶吼:“虞郎白!別……別讓我留你一個人,我……我求求你,別這麼對我……”

墨柒後脖頸被狠砸了下,軟綿綿的歪了脖子,眼睛裡不知是血還是淚,總之就是看不清那渾身血的男人:“虞……虞……郎白……”

虞郎白看著墨柒的背影沒入光中,大門吱呀一聲合上,看了良久,垂頭笑笑,笑的陰鬱又瘋狂:“剛才……是誰碰了她?”

……

墨柒被丟到外面,脖頸帶著腦神經不停拖拽她往漆黑的深處而去,該閉眼的,快閉眼吧,再不閉眼就瞎了,但閉不上,它脫離了大腦神經掌控,拼命張大,只會一眨不眨的看著緊關的大門。

她的人,她的……虞郎白還在裡面呢。

耳邊全是門口守著的人嬉笑聲,帶著戲弄和譏諷。

墨柒視而不見,聽而不覺,臉頰挨著地上的砂礫,她嘗試爬起來,卻無果,臉頰脫離了砂礫卻在下一秒又重回,週而復始,一下下的掐著她接近崩潰的心。

遠處高鼻樑人走近,眼睛帶著熟悉的垂涎。

接著。

戲劇化的一幕出現,像是戰爭電影中演的,距離她兩步之遙的人砰的一聲原地炸開了花。

碎肉崩在臉前,墨柒抖了下眼皮,愣愣的倉庫外密密麻麻站著的人轉瞬間被摔下。

無聲的戲劇在面前播放。

裝備齊全的外國大漢安靜的層疊倒下,在他們原處站著的變成了無數密密麻麻,只有在電視上看過的,全副武裝的……特戰軍隊。

墨柒被攙了起來,面前的世界轉瞬變得光怪陸離,好像有人在說話,嗡嗡嗡的,一直在說,一直在說,沒完沒了。

她想捂住耳朵,但脖頸梗著,一個勁的朝腦袋傳送指令,墨柒,虞郎白得救了,你該閉眼了。

再不閉,眼睛瞎了,腦子也要炸了。

砰砰砰。

伴隨著倉庫裡驟然響起的槍聲。

外面圍著的無數人動了,毫不猶豫的推開大門,隨後……無差別掃射。

墨柒艱難的晃動脖頸,喉間好癢,真的好癢,血腥不斷的翻湧朝上,墨柒眼睛盯著倉庫門,仰天吐出一口血,頹然砸倒在地。

無盡的黑暗深處,只徘徊了一句話。

虞郎白……你這個瘋子。

虞郎白……你這個騙子。

墨柒再醒來是兩天後。

猛烈刺激下急性心肌炎、耳膜輕度受損,醫生反覆交代,務必要靜養。

下午,九哥和顧向遠來了。

手舞足蹈的在墨柒面前演雙簧,說本來可以不用他進去,但他擔心你,非要進,所以才會如此。

墨柒淡漠的看了半響,只問一句:“虞郎白還活著嗎?”

雙簧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