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婚住一起,白天工作,晚上看電影逛個街,週末放假了去旅遊,彼此有自己圈子,卻又不干涉對方圈子。我爸說他半輩子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我媽情願死都要離婚。直到退下來,才慢慢想清楚,最長久、平衡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顧向遠恨鐵不成鋼:“墨柒當年拼了命救十四,又拼了命跑,不是為了跟你過看不見第三個人,一眼就能看到頭圈起來的日子!你比我還清楚,她野性難訓,一兩個月行,一兩年勉勉強強可能也行,再久點呢?久到你們之間面目全非呢!你他媽再作下去,混的會比從前想死那會還不如!”

辦公桌的擺件和檔案被虞郎白劈手砸了。

他原封不動的坐著,手死死的捏著鋼筆,默默的看著顧向遠。

砸東西的動靜很大,扯到了電腦螢幕。

顧向遠眼睛輕瞟間,看到了虞郎白放大的螢幕。

一半是他看不懂的程式碼,在不停的跳動。

一半是……墨柒。

抱著筆記本托腮在看,視線是犄角旮旯過去的。

虞郎白這是……在監視她。

顧向遠氣笑了:“虞郎白,你他媽是瘋了吧!這就是你口中的愛?這個有病的德行誰他媽會愛你啊!煞筆還是神經病!”

虞郎白對顧向遠動手了。

砸向顧向遠胸口的拳頭又鈍又沉。

顧向遠被打的全身都泛著麻,臉頰紅腫,嘴巴卻尤不服輸:“老子要不是小時候看你可憐,又不得已跟了你這些年,你他媽以為我會管你成什麼樣?”

他發狠的掙開虞郎白,劈手將他的電腦砸了下去。

哐啷一聲。

電腦在地面閃了閃,屏碎了。

虞郎白支起上半身,將電腦撿起來,端正的在桌面放好,隨後解開了創可貼,他傷口早好了,第三天便結了醜陋的疤,卻想墨柒關心他。

好了便劃爛,好了便劃爛。

週而復始。

今天墨柒沒關心他了。

他把鋼筆也端正的放在桌面上。

隨後回身看向顧向遠:“我不是狗,一點都不可憐,她願意為了我付出一切,她不是煞筆也不是神經病,很正常,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自私的也好,狠毒的也好,墨柒都會愛我,你……一無所知。”

他沉了臉,眉眼帶著肅殺,下顎角崩起的線條鋒利又尖銳,一步步的朝著顧向遠走近。

顧向遠瞳孔緊縮,朝後退了好幾步。

二人相距兩步之遙。

虞郎白口袋裡的手機突兀響起。

他定定的站著,掏出手機。

墨柒聲音很甜:“郎白哥哥。”

虞郎白清了清嗓子恩了一聲。

“你能不能給我找個阿姨進來?”

虞郎白扣了扣結疤的手指:“什麼事?”

“我……我無聊,想找人說說話,你幫我找個阿姨,就是經常幫我們買菜的那種,要信得過的昂,我和她聊聊天,愛你哈,一定要幫我找。”

墨柒說完在電話那端親了虞郎白很多口,接著掛了。

虞郎白怔訟的看著手機。

他扭了扭脖子,手機打出去。

接著身子晃了晃,有點站不穩。

因為墨柒好像忍不住了。

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先是田甜,接著是買菜的阿姨,只跟自己說話,已經滿足不了她了,她忘了從前說的,自己一個人很好,現在想跟別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