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哽咽了:“如果當年我沒走那條路,沒換手機號,咱倆會不會不一樣,比那次我沒答應你回京都還要早一點不一樣。”

墨柒怔怔的看著他,搖頭:“不會。”

其實她不知道,墨柒從小沒出過深海,因為有放心不下的人,去國外的第一次也好,來陌生的京都也罷,墨柒都會怕。

不怕的緣由是因為還有江尋在。

江尋縱使有時溫柔軟弱了點,但從小到大一直在陪著她,某種程度來說,他曾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想過很多四人在陌生城市的相依為命。

每幅畫面裡都有江尋。

感情這事不好說,有時候一個對視,有時候一個笑,有時候雨後的一把傘,都很可能會動心。

但最巧的就是,她幻想的四人一起的畫面裡江尋恰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缺席了。

更何況她曾給了他一次選擇的機會。

只要他答應了,現在的一切可能都會不一樣了。

但他沒答應。

所以她只能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因為沒有回頭路,她已經有虞郎白了,再說些可能吧的話,才是真的折磨他。

她現在有虞郎白了,別的人,不管是誰,她都不要。

她重複:“真的不會。”墨柒沉默半響,微微紅了眼圈:“但你永遠是我哥。”

沒有那張驚鴻一瞥的手,大約連哥,都不是了吧。

墨柒笑笑,什麼都沒說。

江尋哦了一聲,笑了笑,笑了有一分鐘,接著不笑了,若無其事的和她接著說開公司的事。

虞郎白圈出的必修課的教授,有個是金融圈的大拿,墨柒上了他一個學期的金融課,想了想,“我幫你。”

江尋說好。

墨柒忙碌起來了,遙控指揮著江尋註冊商標,辦營業執照,跑租賃的寫字樓,去上商管速成培訓班,啟動資金有點寒酸,她留了十幾萬,剩的四十萬全給了江尋。

墨柒沒敢讓虞郎白知道,一直悄悄的。

但奈何她忙,一直在敲筆記本做網調,打電話溝通獵頭,虞郎白的視屏不怎麼敢接,有時候發的訊息也好久才回,更有甚者,看見了卻忘了回。

離過年還有三天,墨柒拆了石膏,慢騰騰的和江尋一起往家走,在小區樓下時頓住了。

墨柒緩慢的歪了歪腦袋,看著不遠處的一大一小。

虞郎白還是瘦,但看著挺精神,眉眼什麼樣看不清,因為戴了帽子和口罩,但不妨礙墨柒看出他生氣了。

墨柒不管他生不生氣,隔了好遠快步走過去,還有三米的時候神采飛揚高興的跑起來。

虞郎白朝前走了幾步,抱住飛奔過來蹦到他懷裡的墨柒。

墨柒臉貼著他的脖頸,高興的要死:“虞郎白,你來了?”

虞郎白摟緊她,有點歡喜,心口的忐忑和驚恐都消了點點。

他惡狠狠的瞪著後面的江尋,眼底全是不屑和上位者想弄死他的寒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