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郎白拳頭上都是血漬,眼睛赤紅,全是瘋狂的扭頭看她:“都是誰碰了你?”

墨柒就是那時隱約察覺了,直到如今再次確定。

虞郎白真的不用遵循這世間的法紀。

他肆意、野蠻、殘暴、禽獸不如。

只是動了沈雪,就能讓他放了自己了嗎?

墨柒微眯眼看著外面的人群,笑笑,語調高昂:“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懷了虞郎白的孽種,麻煩幫我找點避孕藥來,不然直接撞死我,一定得把孩子撞掉,因為我嫌惡心。”

墨柒笑的淡定,為首的挑眉。

墨柒:“我說真的,是真的不想要。”

墨柒說完,尖叫著吼:“聽清楚!我是真的嫌惡心,哪怕他生下來,因為身上流著虞郎白的血,我都會狠狠的掐死他!因為好厭惡,厭惡的全身都在發麻!厭惡的我…”

墨柒臉扭曲了一瞬:“厭惡的我恨不得捅死我自己。”

……

車廂裡靜悄悄的。

車載音響裡墨柒尾音腔調還晃悠悠的在車裡迴響,尖銳寒涼的讓人不寒而慄。

顧向遠回頭看向坐在後排的虞郎白。

沒說話,因為說不出口。

虞郎白手臂垂在外面,指尖夾了根沒點的煙。

他緩慢的收回手,左手按著的火機“啪嗒”一聲,燃起火苗。

虞郎白低頭吸了一口,聲音很淡:“把人帶回來吧。”

墨柒此生都不會忘記這個畫面。

在她話音落地的一分鐘後,混亂驟然升騰,面前還在小聲說她說謊的領頭人被從後背劈了一刀。

那人耳尖帶著一個很小的藍芽耳機。

血液濺溼了墨柒的臉頰。

墨柒眼前的世界瞬間變的光怪陸離,層層疊疊的血紅渲染了眼球,也渲染了墨柒的腦海。

數不清的人揮著長刀廝打在一起,用最原始的手段宣洩野蠻,和被這個世界所不能能容忍的殘暴。

斷肢殘臂,溝壑成疊。

纏綿溫熱的獻血緩慢的接近了墨柒的腳。

墨柒一直眼睜睜看著。

這就是虞郎白眼中習以為常的畫面。

也註定了,倆人從生下來就註定了不是一路人。

因為虞郎白與生俱來的無人敢欺。

她墨柒,高攀不起。

墨柒悠悠轉醒後的第一口空氣是混的。

濃郁的煙氣,嗆的墨柒全身像是被架在煙霧燻騰的世界。

她捂住口鼻,咳了兩聲,眼睛被煙霧燻的冒出了水花。

墨柒回頭看向虞郎白。

虞郎白在看手機,手裡還架了一根菸,沒抽,只是點著。

墨柒按了車窗,看見外面圍著的很多人。

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黑衣素裹,像是在為遠處燒起來的倉庫送葬。

其中有幾個面熟的,就是墨柒在倉庫裡看見的外面中的人。

墨柒收回眼:“郎白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