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沉臉掛了電話。

虞郎白看著電話結束通話,心情很好,哪怕是面前這死肥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哭。

顧向遠不是沒瞧過男人哭,哭成這樣看著卻糟心的很。

他蹲下,“哭什麼啊,跟老爺子和跟虞爺有什麼區別?你難不成想做一輩子三流婦產醫院的院長?”

“我……我不是因為那個哭,是……是因為……”

虞郎白跟著蹲下,“因為什麼?”

“你們來之前,我媳婦打電話來,說……懷孕發現的晚,流產了……現在正往醫院送。”

顧向遠:“……”

虞郎白:“……”

虞郎白安靜片刻,顰眉:“怎麼著能最早發現?”

……

沈父進別墅後,墨柒不出所料的聽到了碗碟的摔碎聲。

接著就是哭,還有沈雪打電話給虞郎白的聲音。

墨柒面無表情的看著晚霞越落越低,嘆了口氣,心口越來越壓抑,煩煩索索的,幾乎要爆了。

天色徹底黑透,虞郎白才姍姍來遲,手裡拎著個塑膠袋,看見墨柒便丟了過來。

墨柒接過瞧了一眼,僵住。

是驗孕棒。

好大一包。

她皮笑肉不笑:“給我這幹嘛?”

屋裡沈雪的哭聲越來越大。

虞郎白揉了揉她的腦袋,抬腳進了屋。

沈雪跪在地上,順長的頭髮耷拉在地面,捂著臉哭的肝腸寸斷。

沈父坐在沙發那,臉色鐵青。

虞郎白走近,單手拽起沈雪,“叔,她身子不好,不能跪。”

嘩啦一聲脆響。

沈父砸了桌面的茶具,氣的手腳都在打顫:“她身子不好是因為誰!”

虞郎白將沈雪推到身後,一言不發。

沈父站起身,手打著顫:“她身子不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不會是現在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她該上個好大學!和正常人一樣談個正常的戀愛,相夫教子,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不是丟下我和她媽還有她弟弟一走就是十幾年!”

虞郎白顰眉,嘆了口氣:“我的錯。”

沈雪嗚咽的哭:“爸爸,不怪郎白,他說過讓我回去,是我非要跟著他,都怪我,全都怪我,你要打就打我吧,你打死我都行,唯獨不要怪郎白,求求你了,好不好?”

只此一句話,將沈父後半截的話全都擋了回去。

墨柒在門口默默的瞧著。

虞郎白什麼都沒說,但墨柒卻明顯覺出……不太對勁。

有點好奇,但不想深究,因為沒意思。

還因為自己手裡現在捏著的是虞郎白丟過來的驗孕棒。

虞郎白這是鐵了心的要讓自己給他生孩子。

不到萬不得已,墨柒不想和虞郎白撕破臉。

因為他……太殘了。

但如果真的沒辦法,還就只能撕破臉。

她看了眼屋裡對峙的三人,將塑膠袋下面撕開個口子,然後從虞郎白和沈雪身後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