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大會,剛才砸車的幾個人走進來,看見墨柒笑眯眯的衝她招手。

語氣輕佻,說是有大佬吩咐了,讓這個妞換車,行為粗暴了點,但沒惡意。

墨柒面色鐵青,拎著他們丟下的巨大皮包,去車裡把鈔票一張張撿了起來,說了句撤案,扭頭就走。

巡捕追出來讓她簽字。

她草草簽了,大踏步遠去的背影全是怒火。

墨幀在後面看著,一顆心緩慢的下降了冰點。

別的人這樣做什麼意思她看不出來。

但虞郎白,她看的一清二楚。

虞郎白是什麼人?是個沒長心的孤魂野鬼,自己捂了這麼久,都捂不出他半寸的心。

而今……他在想方設法給墨柒買車?

墨幀搖搖欲墜,一顆心幾乎被擰成了八瓣,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的全是血淚。

深海氏族圈子裡有不成文的道道,是關於婚姻的。

不管當家的在外面怎麼玩,最後一定會回家。

在氏族長輩前,在當家主母前,一定會給正宮最大的面子,把夫妻恩愛的體面做得十成十。

小的不能帶到明面上,外頭的永遠都只能是外頭的,沒有和家裡叫囂的資本,這是規矩。

墨幀小點的時候見慣了親生父親的荒唐,最後他橫死,她一點都不難過,因為再來的一個繼父比他好一百倍,更何況還有虞郎白,他們的存在會給她和母親體面,在深海圈子裡最大的體面。

而今,這點體面幾乎都要被墨柒一點點的扯碎了。

墨幀深呼吸好長時間的氣,卻還是掩不去心口的苦澀和難耐。

一個又一個。

先是陰魂不散的沈雪,現在又來了一個比小鬼還難纏的墨柒。

墨幀哆嗦的手按亮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剛撥通,她便哭了:“梓先,你幫幫我。”

……

墨柒拎著一袋子錢直奔虞郎白的別墅。

密碼早換了,她拎著袋子坐在門口等。

等到月上三竿,才看見虞郎白的車開進院子。

她揉揉痠麻的腿,看著虞郎白下車,將手裡拎著的大包丟在他腳邊:“你什麼意思?”

虞郎白低頭看了一眼,平白無故的,感覺這包因為墨柒碰過,都帶了難以明說的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