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郎白側身子瞧他:“虞歡心臟的事,那個婊子是不是跟你提過。”

虞郎白後腦勺的血跡沿著脖子蜿蜒而下,能看見的後脖頸處的襯衫被血跡渲染的全是斑駁。

顧向遠氣急敗壞的下來,招手朝保鏢要來藥箱,上前勸:“有什麼事等止了血再說。”

虞郎白揮手將他甩到一邊,斜眼看著虞堂桓:“是不是跟你提過?”

虞堂桓緩慢的握拳,深呼吸:“是,和我提過。”

虞郎白舔了舔後槽牙,陰陽怪氣:“你怎麼說的,說是小爺我做的這種下三濫的事?”

“我沒有。”

虞郎白點頭:“沒說,但是也沒否認。”

虞堂桓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下任家主是你以後的兒子,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看著他長大……”

虞郎白打斷,皮笑肉不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下任沒上臺前,永遠都只是個上不檯面的下任,所以回去轉告那個婊子,等著我弄死她吧。”

虞郎白說完,砰的一聲甩上車門。

虞堂桓上前,站在車前伸手攔。

虞郎白不陰不陽的盯著他視死如歸的眼睛:“撞。”

顧向遠回頭:“祖宗,這是老爺子金貴的孫子,那老東西可還沒死呢。”

虞郎白的西裝外套被不斷往下流的血濺溼,他煩躁的扯開衣領,殘酷無情,眼底全是看不清的暴虐:“撞!”

顧向遠打了個寒顫。

他和虞郎白同歲,那些年瘋狂的歲月,他沒參與,但是一直在看著。

虞郎白這會是有心想弄死這個他自己親手培養的接班人。

他咬牙,腳緩慢的去踩油門。

面前的虞堂桓死死的盯著車玻璃,一動不動。

顧向遠別過臉,腳踩油門。

車嗡鳴一聲,猛得一個踉蹌,原地不動了。

顧向遠下意識熄了火。

虞郎白的側臉就在旁邊,他手按了手剎。

顧向遠長出口氣,罵自己沒出息,怎麼會以為虞郎白真的會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雖然這親侄子的爹是他的殺母仇人。

他擦汗,推了把虞郎白:“坐好,趕緊去醫院,腦子別被砸壞了,這小娘們,還真下得去手,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

虞郎白沒動,眼睛冷漠的盯著車玻璃。

顧向遠順著目光看過去。

心裡咯噔一聲。

虞堂桓已經被推開在了車身直行的範圍之內,現在站在車身三寸之處的是墨柒。

穿著大紅色的連衣裙,眼尾的紅色水鑽在黑夜裡閃閃發光,像是午夜來勾魂的妖精。

顧向遠怔了怔,默默地開口:“還撞嗎?”

話音落地,車的引擎蓋被砸響,砰砰砰的,全是墨柒膽大上了天,想要作死的怒火。

“虞郎白,是我招惹的虞堂桓,而且會一直招惹下去,直到十四活著從醫院裡出來!有本事,你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