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榮國府的梨香院人來人往,顯得極為熱鬧。

大家都知道今個薛家要與梅家打官司,自然少不得一番噓寒問暖安慰之語。

屋中,賈政,賈赦,賈珍就連賈母也派來鴛鴦詢問,自是將寶琴兄妹感動的熱淚盈眶。

薛蝌滿含熱淚得說道:“承蒙眾位長輩的關懷,我們兄妹真是無以為報。日後我若是有能幫上忙的地方,自然是萬死不辭。”

賈珍道:“薛兄弟說的哪裡話,咱們四大家族本就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榮辱與共,雖說如今不比得先祖在的時日,但是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欺負的,何況此事錯並不在咱們。”

賈珍話雖然說的鏗鏘有力,但是臉色上卻有些憂愁,昨日在知道訊息後,他也是分析了一番形式,發現不論如何,局面好像都是對薛家有些不利,不過事到臨頭,自然也不能洩氣。

“珍哥兒,咱們家有沒有京兆府的人?那邊有什麼事情傳來嗎?”賈政也是皺著眉頭問道。

賈珍苦笑一番說道:“上一任的京兆府尹跟我們還比較純熟,若是他為調任,這事情怎麼也不怕,只是如今新上任的韓遂,乃是從偏遠之地調來,自上任後,也從不與人交往,因此與他之間卻是毫無聯絡。”

屋中人聽到這兒,均都默然,一句話也不說,此情此景形勢是越發的不利。

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於垂氣,賈珍見眾人都無信心,他也知道所謂輸人不輸陣,若是還沒上堂辯駁,就這般喪氣,那隻怕更會毫無勝算。

“等會我跟著他們兄妹去,我倒是要看看這京兆府尹如何審案,若是少有偏頗,我定然再向大理寺請求重審。”賈珍道。

“也只能如此了。”賈政心中暗歎一句。

見賈珍直說喪氣話,薛蝌兄妹的心情可想而知,原本賈寶玉不欲提早將事情透漏,可是見眾人均都是滿臉無採,憂心忡忡,自然也是不忍心。

便出口說道:“父親,大哥哥也莫要說這些喪氣話。”

“雖然如今看起來形勢不是那麼好,但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差,昨個我已經做下準備,雖沒有十分把握,但是保準他們也不能稱心如意。何況對付他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怎勞得咱們全家出場?豈不是太高看他們了?”

“等會我跟著薛蝌兄弟去便可,量他們也不敢耍什麼花招。父親與大哥哥在家中等候佳音便可。”賈寶玉笑道。

賈寶玉此言一出,眾人先是為之一振,也不知道賈寶玉從哪來的這般自信。

不過賈珍和賈政都是在朝中有職位,自然與薛姨媽王夫人這等常在家中待的不一般。

一來賈寶玉深得皇帝的信任,二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大家也都看著呢,賈寶玉只要說出來的話,基本沒有不實現的。

因此一聽他這話,眾人心中自然稍穩。

賈政道:“寶玉你可是有了辦法了?”

對於賈寶玉說的話,賈政還是相信,不過此事確實是非同尋常,因此他還是多問了幾句。

賈寶玉笑道:“此事我心中有了主意,只是此刻卻不能過早的說出來,容孩兒賣個關子,等事情結束了在詳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