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謝謝。”阿梅這個時候不哭了,擦擦眼淚站起身,十分堅定地說:“這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己處理。”

“那要做個筆錄。”說著,警察就從白玫開始問起。

整個過程花了半個小時,三個人的口供就都採集完畢,還分別摁了手印。

“看到了沒有,有情有義。”警察指著阿梅教訓她的前夫,“別讓我看到下次,還有,賭博是犯法的行為,一旦被我們抓住,你就不是像今天這樣被諒解這麼簡單的,是要坐牢的,明白沒有?”

“明白!”阿梅的前夫嬉皮笑臉地回答。

“還有你,小姑娘家家,遇事別衝這麼猛,有我們人民警察呢。”警察有點心疼白玫的意思。

白玫做了個鬼臉,連聲道謝送走了警察。

“你今天當著警察的面給我立的字據我收好了,”阿梅對前夫說,“這是最後一次,說是有借有還,我不指望你還我錢,我只希望你能活著看到女兒成家,等她嫁人那天,好歹還有個爸。”

“你怎麼說話呢,我有了這筆錢就還清債務了,我自然就不再賭了,真是晦氣。”

“哎!”白玫喝止他這麼對阿梅講話。

奇怪,男人竟然怕了白玫,縮了縮頭,不再吱聲。

阿梅有氣無力地說:“你走吧,晚上我會把這筆錢轉給你的。”

“好的,那一定呀。”男人歡天喜地離開了。

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

“你幹什麼?”白玫回身看到,警惕起來。

男人也不說話,自顧自地拿起工具,將一地的碎玻璃清掃乾淨。

“你們晚上放心休息,我在這裡替你們守著。”男人大獻殷勤地說。

“不用,你在這裡我們反倒是覺得有危險。”白玫直接拒絕,轉身回屋。

“這窗戶是不安全,容易招賊呀。”阿梅跟著白玫進屋,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空曠的玻璃窗,顯得無助。

“看我的。”說著,白玫將店裡用作包裝的大卷紙開啟,裁出合適的大小,糊住破損的視窗。

再用水筆寫在上面:內有探頭,非請勿入。

“真是多虧了有你。”阿梅感謝。

兩人貼好窗紙,如釋重負。

“服了,你老公,哦不,你前夫還真在對面替咱們守夜呢!”白玫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阿梅。

“不管他,隨他。”阿梅頭也不回,拽著白玫再次回到店內,在裡頭放下捲簾門,打烊。

白玫去拉窗簾,特意擺擺手,示意那個路燈下站成憨瓜一樣的男人,趕緊走吧。

這究竟是苦肉計還是良心發現?

“唉,男人啊真是靠不住,”白玫說著想起了周雅說的那句話,複述道:“世道已經很難分辨壞蛋和英雄了……”

“你說啥呢?”阿梅在一旁有些不解地問。

“今天新認識的一個美女客戶說的,我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她呀,嫁了一個有錢人家,也未必幸福,再看看你,唉,所以啊,咱們女人還是要靠自己!”

“女人靠自己沒錯的,”阿梅接話道,“但有時候也需要朋友的幫助。”

白玫聽出來阿梅話裡有話,不會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的幫助吧?

反正,除了借錢這事免談,其他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