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還要不要給她解釋一下,我並不是渣男。”李亮說出了他的困惑。

此刻,也許是武力也許是智力更有可能地是因為這人並不是情敵,至少現在不是,不管是什麼,總之,在李亮的面前,林妙的形象高大了起來。

“這是個好問題!”林妙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不瞞你說,渣男不渣男的事情,都是別人定義的,這東西跟自己的解釋無關。”

李亮點點頭,表示贊同,“對了,你是做啥的呀?很通透的樣子,一定談過不少次戀愛吧?”

“我是專門拍故事的,見得多而已,哈哈,你別誤會。”林妙從心裡不喜歡李亮,不想久坐,但他很享受這份在李亮面前的優越感。

“那倒沒有,我只是好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天捧著花過來,一定是來找白玫道歉的。”李亮開始“福爾摩斯”起來。

“對,是的。”

“那你怎麼得罪她的呀?”李亮看上去好像順理成章地問,熟稔到彷彿在關心一個老朋友。

“別提了,她是我的甲方,我是她的乙方,她找我拍大片,我找她審片交差,結果,兩人還沒有達成共識呢,她就生氣了,我就只能來哄哄她嘍,你知道的,甲方爸爸嘛,得跪舔。”林妙開始滿嘴跑火車起來。

但他說的又毫無破綻,跟真的一樣。

而事實上,他說的確實是真的,但總歸是在跑火車,這就是文藝男的不同之處。

李亮顯然是理工男的思維,他聽了連連點頭,“哦,敢情你是導演!”

“別這麼說,這年頭導演爛大街了,我總不能掛個牌子在身上,註明一下自己是幹大片的非著名導演。”林妙自嘲且幽默地說。

頭頭是道。

“那我覺得你應該是白玫喜歡的型別,你喜歡她嗎?”李亮的眼神閃爍起來,透著狡黠。

“唉,”林妙故意嘆息一聲,“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單身狗,但凡是女的,我都喜歡,哈哈,兄dei,我看你還是放不下啊。”

“哪裡哪裡,我放下了,我只是不放心,你說白玫也老大不小了,她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真愛呢?”李亮仰天長嘆。

林妙也跟著作勢仰天,可正好是太陽的方向,得虧口袋裡有墨鏡,林妙慢悠悠地掏出來戴上。

這才發現,李亮的視線被陽棚遮住了。

“緣分這東西,很奇妙的,運氣好的話,可能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如果運氣差點,說不定一輩子求而不得也不是沒有可能。”林妙很有哲理地回答。

李亮咂起了奶冰的吸管,滋啦作響。

兩個男人,萍水相逢,卻又討論的是人生和緣分以及放下的宏大問題,有些滑稽,有些反差。

“好兄dei,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李亮突然轉頭盯著林妙,很突然,很虔誠,央求的語氣十分令人措手不及。

明明兩人在抬頭望天呢,怎麼回事?

林妙幸好戴著墨鏡,還能繼續裝著平靜,只見他一副雲澹風輕的樣子,慢悠悠地調頭,對李亮道:“請講。”

“如果今後白玫和你成為了男女朋友,算我一次助攻,我不需要你們感謝我,我只想你們今後提到我,不要嘲諷,不要……不要鞭屍。”李亮說到這裡,彷彿動了感情,頭低了下去,“拜託了。”

這難道就是前任卑微到了塵埃裡的樣子?

也是少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