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蟬衣隨後點了點頭,那一次在永夜界的遭遇讓她對容臨的看法有些改觀,不過對方仍然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他一旦決定的事也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更改。

必要的時候,他可以果斷的犧牲任何人。

就像當初囚禁的那些魔門中人那樣。

可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墮落之城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似乎在控訴,在壓抑著不滿。

不過不管容臨是什麼樣的原因她都不想管,只知道一點兒雙方是繫結在一起的,暫時她的危機容臨比她更擔憂,因為她如果死了容臨第一時間也會死,這就是同生共死契。

所以她確認短時間內自己是安全的。

於是乎在容臨臨走之時,蘇蟬衣透露了一點兒,「我要閉關。不要任何人打擾。」

容臨看了看她的氣息,此時已經完全隔絕開來,叫人看不透。

他隨即點了點頭:「不要太久。這裡並不值得信任。」

蘇蟬衣再次點頭。

而後容臨走了出去。

獨留下蘇蟬衣一個人時。

蘇蟬衣先是進入到了識海空間,發現眼下的識海比起最初之時不知道擴張了多少倍。

而且這裡也多了許多未知張牙舞爪的怪物,有漂浮於半空的人頭,有半邊身體的妖獸,還要瘋狂尋覓著東西吞噬著的嘴巴,以及在地面上爬著的一隻斷手。

真是各有各的怪異,各有各的恐怖。

蘇蟬衣嘴角浮動了一絲笑意,但笑意中有帶著幾分嘲弄。

這些斑駁詭異的虛影他們彼此追逐吞噬,吞噬之後又迅速誕生,沒完沒了。

構建成了一個比地域還要可怕的區域,識海的天空變得灰濛濛,再也看不見星光。

最初屬於月心柔的墓碑,如今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蘇蟬衣一步步踏進了識海更深處。

周圍那些相互吞噬、追逐的怪物。彼此都讓出了一條通道,彷彿對蘇蟬衣透著幾分的敬畏和恐懼。

蘇蟬衣走了一會兒,繞開了重重黑影繚繞和無數怪物凝聚的區域,來到了一處相對空曠地帶,這個區域地面滲血,中間立著一座無字墓碑,墓碑上坐著一個紅衣的身影,她容貌絕美,神情悠然。

便是蘇蟬衣走過來,好像都沒有引起她的興趣一樣。

她就是月心柔的心魔。

蘇蟬衣淡淡的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月心柔她當初逃跑之時可以動用深淵,為什麼不動用?這樣她不就逃跑的更順利了。」

心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的問題,本來就是悖論,那個時候連我都不能出來,她根本無力動用深淵。」

蘇蟬衣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

「因為她是殘魂靈體,她根本無法直接開啟,除非她死,深淵的禁錮就開啟了。」

蘇蟬衣在聽完了心魔的話語之後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

她繼而問道:「既然她無力開啟深淵,怎麼可能有機會逃跑?」

「她的機會是佛門創造的。當初他們的本意是想把深淵徹底封死在月心柔的本體內,誰知道鎮壓的力量太過於強大,讓她本來就被帝陵重傷的身軀,直接破碎了,殘魂是被拯救回來,沒有徹底隕落。而在月心柔逃跑之前,佛門擔憂她的殘魂繼續留在佛門的陣法之中一段時間就會直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