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禪!你這是要與佛門為敵?與天下為敵嗎?」悟明大師又問。

佛門中人對於蘇蟬衣的態度如臨大敵。

至於曲亦寒和一個只有幼年期的真龍而言,他們還真的沒有太當一回事。

蘇蟬衣聽到了悟明大師的話,不由得笑了笑,這笑容有些嘲弄又有些無奈。

「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更別拿天下蒼生來壓我,我不欠任何人。」蘇蟬衣淡淡的說道。

「你是不欠任何人,可很多無辜者的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你看到了你手中佛珠了嗎?佛珠積攢功德之力,都不一定抵擋的住你開啟一次深淵的因果業障。」悲苦大師說道。

蘇蟬衣之前就看到了手中佛珠產生的變化,心裡清楚他說的是真的。

「我難道不算一個無辜者,被捲入其中嗎?」蘇蟬衣又問。

「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佛門庇護天下蒼生,我就不算其中一員嗎?」

她掃了眾人一眼。

目光落在了佛子身上。

佛子寂無的目光仍然平靜,果然是先天佛子,純淨無垢、無喜無悲。

「你們不回答,我替你們回答。因為我是一個人,天下蒼生是很多很多人,所以我是可以被犧牲的。就像當初對月心柔那樣…」

她說著話有些涼意。

「不,你不會被犧牲。」曲亦寒喊道。

他想說他不會讓她被迫犧牲。

可是放眼四周,所有人都寂然無聲,而空氣中又彷彿凝結在了一起,突然之間形成了一圈圈的金光,層層包裹,將蘇蟬衣籠罩住了。

剎那間阻隔掉了他們之間所有的聯絡。

蘇蟬衣問的問題,顯然他們已經作出回答了。

相應的犧牲是有必要的。

一個人比起多數人無足輕重。

曲亦寒心裡頭一緊,手中的劍已經出鞘,可是高高舉起,那一道之前領悟到的劍意才劈開了一個小口,整個人卻又被彈飛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天際上烏雲凝聚地越來越多了。

深淵的氣息在蘇蟬衣的體內彷彿復甦了起來,她的眼前變得有些憤怒充滿了強大的惡意。

氣息也在節節攀升之中,而後她勾了勾唇。

「佛子,我聽說你的出生就是應劫而生,你一出生就註定將來要去填補深淵的空缺,將它徹底的關閉上,所以你做好了犧牲了準備了嗎?」

蘇蟬衣在他的耳畔呵氣如蘭。

而她手早已經死死的扣住了佛子寂無的手腕,近距離的接觸,他的口中一直都在默唸著佛經,身上形成了一個法相金身。

但此刻隨著蘇蟬衣話音的落下,他的那一層法相金身中漸漸染上了汙穢的色彩。

他從未入世,他沒有七情六慾的感受。

但在這一個深淵的加入,所有的貪嗔痴恨都有了鮮明的色彩,就連眼前的女子,她妖嬈的身子都變得誘惑了起來。篳趣閣

她傳來的低語,像是魔鬼在引誘。

「我不信你甘於犧牲自己?」

她說完之後,所有的金芒全都打落在了她的身上,威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