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理可得的話,你應該也可以收回你交出去的定金。”

“不可以的”易茗說:“為了拿到最低的價格,另外一邊的合同是寫明瞭,遇到任何問題都不會退的。”

“包括不可抗力?”

“嗯,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那這個合約它合法嗎?”斐一班說:“不在合法前提下籤訂的合同,是無效的。”

“就我背過的那麼多條款來說,他們不給我退預付款是合法的。”

“你找專業的大律師問過了嗎?”斐一班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易茗接下來的話,卻把這一絲希望,給撲滅了。

“問不問區別不大。我還能因為自己明明簽過的合約,讓律師去打跨國官司嗎?”易茗反問道。

“那倒是也對……且不說代理費要多少錢,時間上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搞定。”

這麼一理解的話,北三環的三室兩廳估計都不夠打官司。

在這種情況下,易茗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

重新煥發生機的易家村之魂。

在夕陽的對映下, 留下斑駁的葉影。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 星星點點地灑在了地上。

繁茂的古樹上,有很多白色的斑點,印刻著歲月的痕跡。

古樹底下,有一個個小小的樹洞。

樹洞很深。

安靜而又神秘。

易茗和斐一班,各自找了一個有樹洞的枝幹,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我當時最大的想法,應該是從辦公室一躍而下吧。”

易茗從來沒有想過,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這樣的話。

這或許,就是樹洞的魅力。

可以容納這個世界一切的秘密。

話題的轉變,來的比較突然。

斐一班異常努力地想要調節一下氣氛:“我能問一下是幾樓嗎?要是一樓二樓的,好像也不是不能試一下。”

“可能……”

易茗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無助的、彷徨的、蠻不在乎的。

淡然的表情,極致的情緒。

全都化作了易茗把事實變得不太肯定的陳述:“可能……就和【怎麼這麼老的】的【易茗大姐】的年齡,是一樣大的數字吧……”

二十五的一躍而下,並不是任何氣氛可以調節的。

“一無所有,也就再多住一陣子地下室而已啊,易茗看起來可不是這麼脆弱的人。”

斐一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輕鬆,而後又稍帶上自己:“像我這種一無是處的富二代,都能夠接受經受得住斐廠長出事之後的落差,像易茗這麼堅強而又有能力的人,不可能沒辦法面對。”

“或許吧……如果回去住地下室就能解決,當然沒什麼經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