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活該。

罵的多難聽,她都覺得還不夠。

上了大學之後,易茗有了賺錢的能力。

她想過要帶易申飛和陶彩蝶去大城市養老。

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易家村的陶彩蝶和易申飛沒有同意。

易茗的第一次離家出走,還是給老兩口的心理造成了陰影。

在易家村,易茗離開了,他們還有辦法生活下去,要是去了大城市,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要靠什麼過活。

事事種種,加上沒有見過什麼太大的世面,易申飛和陶彩蝶,就一遍一遍地問易茗,畢業了有沒有可能回來易家村。

茗娃子這麼能幹,每個月往家裡寄這麼多錢,肯定能想辦法改善一下易家村的現狀。

在怎麼樣也比現在還留在易家村的這些“老弱病殘”要好得多。

陶彩蝶和易申飛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不希望村裡的人一直罵易茗。

茗娃子明明很乖很孝順,就因為那些人沒有看到,就當面罵背地裡也罵。

這樣易申飛和陶彩蝶的心裡,始終都有個疙瘩。

事實上,從易茗第一次離家,奔向“幸福宮殿”的那一天開始, 易茗一家人各自心裡的疙瘩,就已經沒有辦法消散了。

易申飛和陶彩蝶,都特別沒有安全感。

要不然也不會不願意花易茗從上大學開始,就寄回家的錢。

他們不僅自己沒有安全感,還擔心易茗的未來沒有依靠。

陶彩蝶和易申飛撿到易茗的時候,都已經四十五歲了。

隨著年齡的增大,他們越來越害怕成為易茗的負擔。

怕什麼來什麼。

易茗回到易家村的那一年,易申飛就查出了嚴重的腎病。

還是需要長期洗腎的富貴病。

為了省錢,易申飛和陶彩蝶都不怎麼去醫院。

家裡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非常簡陋的儀器。

有了這臺儀器,可能死不了,但絕對活不好。

各種各樣的副作用,直接拖垮了易申飛的身體。

時不時地就要和易茗交代一下後世。

易茗實在看不下去。

易家村又沒有什麼是她可以發揮的空間。

她每次說要出去賺錢,陶彩蝶和一身飛機都不讓。

說什麼各人自有各自的命數。

該走的時候,就不應該挽留。

易茗才不要聽這樣的話。

為了賺錢給易申飛治病,易茗再一次,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又是長達三年的時間。

易茗除了一直不斷地往郵儲銀行卡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