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一班趕緊開啟車門下車。

身為一輩子的粉絲,他要用最虔誠的姿態,迎接自己今生的偶像。

是誰說,夢想總是遙不可及?

年輕人,只要敢想,隨時都能實現。

然後,斐一班就看到到了一臺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交通工具——農用拖拉機。

開拖拉機的人,就是剛剛告訴他【不怎麼會】開車的,那個他連名字都不想記住的女生。

夢想是什麼?

賽車谷首席車神,從來都不知道夢想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無憂無慮,又有什麼區別?

……

原本不應該在斐一班這兒擁有具體名字的女生從農用拖拉機上下來。

手裡還拿著一件毫無設計感的老式軍大衣。

“斐先生,您如果是準備叫道路救援到我們這兒,至少還要再等三個小時。”

易茗把軍大衣遞給斐一班,熱情而又不失禮貌地對他說:“我們這兒晝夜溫差大,這件衣服是洗乾淨了的,您先穿上。”

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他在瘋狂地打電話叫道路救援,又為什麼會知道至少還要再等三個小時?

是在他手機上裝了監聽器嗎?

還有這軍大衣!

衣服是隻要洗乾淨了就能往身上穿的東西嗎?

要不要挑挑品牌?

要不要挑挑設計師?

再不濟,要不要看看顏色合不合適?

這洗到泛白的軍綠色,是真的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

斐一班頂著一身的雞皮疙瘩拒絕了易茗的好意:“我大冬天,都是隻穿短衣短褲的,你們這兒的這點溫差不算什麼。”

冷,是真的冷。

穿沒品位的衣服,是真的沒有可能。

這是斐一班心裡,一根永遠都拔不掉的刺,也是他從來都不願意和人提及的過往。

……

斐一班小時候是一個非常熱情的小男孩。

他逢人就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斐一班。”

“斐就是文采斐然的斐,但做姓氏的時候念第一聲,陰平。”

“班是魯班的班,我家裡是做鎖具的,我長大了想成為魯班大師那樣的鎖匠。”

“你們誰家裡鎖壞了都可以找我,我不僅會換鎖我還會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