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的奧托,這可是讓人無比驚愕的事。

而之所以認為出現的奧托是五百年前的,是因為其穿著五百年前的紫色貴族服侍,而且在見到德麗莎她們的時候,明顯是不認識眾人的。

當然,面對德麗莎,這個奧托還是驚愕了一陣,畢竟德麗莎和小時候的卡蓮一模一樣,而卡蓮作為奧托的白月光,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

接著就是,德麗莎開口就叫奧托‘爺爺’,直接把這個奧托整不會了,那一刻的奧托大腦中大概有宇宙和無數的公式閃爍,還有著‘媽媽生的’的奇怪音樂在響起。

懵逼的奧托懵逼的人,其的表現和人們熟悉的奧托完全不同,也沒有現代奧托那充滿表演慾的說話口吻,顯得十分‘正常’。

這種正常放在奧托身上就變得很不正常了,於是,即便敵視奧托,也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進行交涉。

然後,才知道這個奧托是來自於五百多年前,還是正常人類時期的奧托。

並且,這個奧托還沒成為天命主教,而是神父時期的奧托,也即是沒有走向極端的奧托,甚至他還處於戰爭中——正是當初奧托加入反抗軍,率領反抗軍推翻舊天命時期的戰爭,而這個時期的奧托,單純就是為了維護聖女卡蓮的名譽而去戰鬥的。

後面的那些極端,還有惡行,都還沒有做過,所以這個奧托還顯得有些‘單純’。

儘管單純這個詞用在奧托身上屬於十分離譜的,但這就是事實,尤其是對比現代的那個奧托的情況下。

並且,這位奧托展現出了十分謙遜與沉穩的態度,在眾人對他態度不好的情況下,他很快就猜到是未來的自己幹過很多破事,為此感到很驚愕和愧疚。

同時,在面對特斯拉質疑他人品的情況下,他也承認,他其實是個膽小鬼,之所以能成為反抗軍的領袖,是因為人民需要一個圖騰罷了,而他作為聖女卡蓮的友人,完全符合這個身份。

這裡奧托也透露出他對卡蓮之死十分悲傷和痛苦,還有深深悔恨,直接表明卡蓮是因他而死的,完全將卡蓮死亡的罪過攬到了自己身上。

並且,因為卡蓮之死的關係,奧托選擇了逃避,直接跑到一座小島上開了一個教堂,收養一群孤兒,準備就那樣了此殘生。

只是,在看到人民因為天命的黑暗統治忍無可忍,開始崇拜反抗天命的聖女卡蓮,將之視作精神寄託,並最終以卡蓮之名舉起反抗的旗幟時,為了維護聖女的名譽和光輝,不願意讓死去的卡蓮被野心家利用,奧托才加入了反抗軍。

透過此時此刻這位過去的奧托那種帶著淡淡悲傷和疲憊的態度,才可以清楚看到當初的奧托究竟揹負著怎樣沉重的東西,又是懷著怎樣的意志去做那些事的。

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德麗莎她們感到難以置信,也讓現實世界的人們唏噓不已。

畢竟,五百年前的奧托和五百年後的奧托,簡直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外表一樣的情況下,內裡已經完全換芯了。

不過,這樣的改變卻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畢竟那可是五百年。

對於人類來說,別說幾百年了,幾年時間都可能讓一個人完全改變。

漫長的時光,可以讓一位千古一帝級別的明君變成一個昏庸迷信的老登。

同樣,也可以讓一個渴望拯救世界的正義夥伴變成了一隻一心只是苟活的老蟲子。

而奧托這個男人因為心中對卡蓮的愛與愧疚,日復一日的活在悔恨當中,也最終在這強烈的負面情緒中選擇走向極端,這顯然是十分‘正常’的轉變。

或者說,世界上大部分人遇到相似的事,都會進行極端的轉變。

只不過,這大部分人即便轉變了,也沒有力量和能力去改變什麼,而奧托卻是擁有這份力量、能力乃至是智慧的。

光幕影像裡,現場與奧托關係最差的特斯拉說了很多事,著重提及了奧托不當人的真實,並且十分肯定地向過去的奧托表明,名為‘奧托阿波卡利斯’的男人身上可以有很多標籤,但唯獨不可能和‘好人’掛鉤。

對於這個還是過去的,且內心保留著許多良知的奧托來說,這已經是對他的否定與人身攻擊了。

然而,面對這樣的人身攻擊,德麗莎她們都覺得有些過分的同時,過去的奧托卻在以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向特斯拉表示了感謝。

然後,屬於奧托的獨白響起:“你的這一番話幫助我正視了自己,未來的博士。我很清楚,我的內心深處的確有一個連時光都無法填補的空洞。”

“我越是追尋聖女的光芒,這空洞也越是讓我的靈魂深陷於黑暗的痛苦,它的確是一種無可救藥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