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你說,《繼父》這個戲,它能紅嗎?”

“你是想問你自個兒能不能紅吧?”

“嗨,哪能啊?”

“那我問你,你做好了紅的準備了嗎?”

“啥意思?”

“就是有沒有幹過什麼虧心事兒,趕緊能找補的先找補了,別到時候火燒了屁股,再跟個無頭蒼蠅似的乾著急。”

“我能有啥虧心...事兒。”

“嘿,你跟我不實在沒啥事兒,可千萬別把自個兒也騙了,好好想想吧,我這是把經驗告訴你,到時候真出了事兒,可別怪早前兒我沒提醒。”

這是徐容跟李又斌前兩天見面時一段聊天的內容,《羊城暗哨》殺青之後,他先是回了趟家,出來大半年了,電話打了不少,老人總是不放心,老掛念,唯恐他一個在外邊被人坑了騙了,就回家看看,買了些補品,走時順帶著留下了五千塊錢。

老人省吃儉用辛苦了大半輩子,不多的積蓄全砸在他身上了,也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

徐容沒在家多住,學校就要開學,另外還有關係要走動,一走近仨月,回來之後該聯絡的聯絡,該走動的主動,沒時間的,也約了有空再見。

兩年多來,隨著見的人越來越多,經的事兒越來越多,他明白,想要走的穩當,得先把路子走寬。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個人的能量可以是延展的,腿勤快點,嘴麻利些,費不多大點事兒。

起初,他並沒有把李又斌那番話當回事,可是回到學校,見到小張同學後,他冷不丁的又給想起來了,還真是有件事兒。

如今學期才剛開始,自習室內的學生並不多,徐容耳朵裡塞著耳機,捏著筆,對照著筆記,聽著小張同學幫他錄的老師講課時的語音。

小張同學坐在旁邊,彷彿一隻小貓似的,半趴在桌子上,玩著手機,她不大愛學習,可是因為徐老師非要來,她也就只能跟著過來了。

徐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形。

小張同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閒著也是窩在宿舍。

只後邊的袁某珊和焦某豔倆人,腦袋擠在一起,悄悄摸摸地拿著張紙和筆,偷偷地交流著,視線偶爾掃向前方的徐容和小張同學。

徐容的心思,既沒在錄音上,也沒投入到筆記本里,他在想怎麼跟小張同學解釋。

再有一個周,他就要趕去劇組,猶豫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跟小張同學說明白,不然萬一哪天真火了,老底兒被扒出來,恐怕更不大好解釋。

下了自習,到了半路,徐容打定了主意,大概因為近段以來形成的習慣,他沒直入正題,而是先醞釀了一下情緒,把前戲做足。

他隨意地問道:“你假期都幹嘛呢?”

“什麼也沒幹啊。”

“難道就沒人約你看看電影什麼的?”

“徐老師,你這個問題好奇怪哦”,路燈之下,小張同學轉過頭,仰著下巴,眉頭微蹙,詫異地瞧著他:“假期為什麼要看電影?”

“看電影為什麼要人約?”

“難道我連一場電影都看不起嗎?”

你特麼腦子有泡吧?

徐容和小張同學疑惑的目光對視了半響,將話生生地給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