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中式裝修的棋牌室當中,陳閏生見徐容再次點炮,伸手將他的牌全部攤開,當看到其中的孤零零的東風時,極為不解地望著他。

房間內一共四人,除了徐容和陳閏生外,還有韓老三以及一個被陳閏生稱為“送財童子”的胖乎乎的中年人。

坐在下首的於東尷尬地笑著,他過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從頭輸到尾的準備,可是自打坐下開始,韓三蘋和陳閏生都在贏,唯獨徐容,已經輸了四把,不,算上這把已經第五把。

韓老三同樣不解地望著徐容:“你幹嘛要留東風?”

“我也不想留啊!”

徐容伸手扒拉跟前自己打出去的牌,不忿地望著三人:“你們以為我不想打東風嗎?!你們瞅瞅,打了三萬來二萬,打了二萬來一萬,打了一萬特麼的又來二萬,東風是我手裡最有可能湊成一對的牌。”

“哈哈哈。”

“你這是交學費。”

“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新手通殺,咋打咋贏,這可倒好,確實是咋打咋贏,你們贏!”

“哈哈哈。”

於東也跟著笑著,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幕,他其實沒想到韓三爺會喊徐容過來。

過去他一直聽聞徐容的人脈很野,到底野到什麼程度,倒並沒有明確的概念。

今天倒是窺見了一點,他似乎和韓三爺、陳閏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而且徐容對於二人,不像自己似的低人一等。

徐容一邊拿著牌,一邊道:“說起來,還要感謝於總,《毒戰》能有眼下的成績,多虧於總給面子,不像某些人,我一早就說了6月15號上映6月15號上映,非要跟我搶票房。”

韓三蘋露出了倆門牙,道:“這事兒你真不能賴我,是閏生提的議。”

“我那是對你有信心,給你捧場。”

於東忙笑著道:“徐院您這句謝真不用,說實話,我不是不想安排,是真不敢吶,和您的戲同期上映那不是上趕著虧錢嘛。”

“看看,於總代表了市場的想法。”

“哈哈哈。”

徐容想起了件事,道:“給你們說個事兒,今年我準備上春晚。”

韓三蘋調著牌,耷拉著的眼皮稍微抬了一點:“你這不是為難人嘛?!”

“為難誰?”

“東風!”韓三蘋上來就打把東風打了出去,“可不能留東風。”

“哈哈哈。”

等笑聲再次落下,他才道:“導演組或者審查組不滿意你的節目,還能真給你砍了?”

陳閏生也跟著打了張東風,道:“所以啊,你要學會不要輕易表態,更不要表模稜兩可的態,不僅為自己好,也是為了其他人好,比方你說你喜歡吃麵食,可是到了具體辦事的人,層層傳遞之下,他們根本把握不住“喜歡”的尺度,為了避免惹麻煩,落實執行時他們會把這句話改成‘只准做麵食’,也許不能讓你十成滿意,但是至少不會出問題。”

“可是你的本意是這樣嘛?肯定不是。”

徐容聞言若有所思,韓老三和陳閏生都各自管理著偌大的企業,也都具備十分豐富的管理經驗,這是他需要學習的。

“鈴鈴鈴。”

韓三蘋瞥了一眼徐容手機的來電顯示,衝陳閏生挑了挑眉頭:“嚯,查勤了。”

於東坐在徐容的下首,雖然沒瞧見來電人的名字,可是從韓三爺的挑眉的動作當中,猜到了大機率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