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搖了搖頭,道:“我們倆最後一次合作還是《闖關東》,那會兒他基本上把我從頭壓到尾。”

程昱哈哈笑著,眯縫的眼睛瞧著徐容眼睛裡的光,心頭不由發緊。

他見過狼,可是狼的眼睛裡的光也沒徐容此時眼睛的光更炙熱、更明亮。

徐容見程昱不言語,瞥了一眼他沒化妝的胖乎乎的臉頰,最終停在了他軍裝上扣的整整齊齊的一跑排扣子,提議道:“要我說,你不如把最上邊的扣子解開,說不準發揮的更好一點,我看著都覺得勒得慌。”

程昱本能的就要搖頭,可是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下巴輕輕地點了一下。

“重新來。”

“.”

“三”

“二”

“一”

“預備,開始。”

徐容瞥了一眼程昱解開的風紀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側臉。

程昱和他的水平相當,只不過各有長短,他長於節奏和臺詞,而程昱則長於形體和臺詞。

“都聽見了?”

徐容在“都”稍微上揚了一點,在“了”字下壓,迫使程昱必須去接“了”的情緒基調。

程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並沒有按他預想的接,比他起的更高:“聽多了。”

徐容沒再接臺詞,一個人好聲好氣的說話,另外一個人跟吃了槍藥似的,這既不符合規定情景,也違反了大眾對於“真實”的認知。

程昱忙不迭地把解開的扣子扣上了,笑著道:“我就不該聽你的。”

而徐容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扣扣子的程昱,下意識地伸手整了整自己頭上的軍帽,以達到自身最佳的狀態。

他頓了頓,又衝著場邊的王亞芹招了招手:“亞芹。”

說話的同時,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王亞芹看到徐容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提著開工箱一路小跑著到了他跟前。

“徐老師,給。”她說著,將兩個瓶子先後遞到了徐容手中。

分別是口腔噴霧和眼皮噴霧。

“嚓。”

“嚓。”

徐容不緊不慢地噴著,而後又道:“清涼噴霧也給我噴一點。”

“好。”

等王亞芹噴了清涼噴霧,他閉著眼感受了一會兒,看著稍微仰著額頭望著自己的王亞芹,問道:“我的衣服是不是不太板正,幫我整理一下。”

“好。”

王亞芹沒猶豫,也沒問為什麼,立刻著手給他整理起只稍微起了點褶子的軍裝。

立在他一旁的程昱望著突然開始講究起來的徐容,啼笑皆非地道:“看你這架勢,怕不是要做法啊?!”

徐容笑了下,卻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