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也沒拒絕的想法,畢竟是好事兒。

可是到了合影的功夫,他站在兩位民警中間,總感覺不大對勁兒,等了幾秒鐘,他才恍然過來,這特麼的不是電視上逮捕罪犯的時候經常見到的場面嘛?!

也就缺一副手鐲而已。

他忙攔住了要拍攝的民警,道:“等一下,那個,兩位同志,咱們能不能換個位置合影,我站你們倆中間,總感覺怪怪的。”

倆民警同樣愣了下,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不由地哈哈大笑,道:“那一個一個來?”

“好。”

等仨人被民警專車送回到院裡,早已經提前得知了訊息的濮存晰一早就在門口等著。

他不反對見義勇為,可是聽著過程,他就覺得兇險,兩個手持利器的歹徒,徐容跟人搏鬥時,萬一反應不及時,那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在內心當中,他更願意徐容當時不和對方起任何爭執,等人走後再報警,財物的損失還是小事兒,如是人有了閃失,他都不知道怎麼跟院裡交代。

透過《雷雨》,他已經和張合平達成了共識,徐容是人藝的未來。

警車剛停到門口,濮存晰就快步迎了出來,扶著徐容的胳膊關切地問道:“小徐,沒事兒吧,傷到哪沒?”

“沒事兒,就是蹭了塊皮。”徐容指了指自己的拳頭,“倆半大孩子,力氣還沒長全呢。”

濮存晰上上下下將徐容打量了個遍,仍不放心地問道:“我剛才電話裡聽說,跟你搏鬥的歹徒帶著兇器,真,真沒受傷?!”

徐容一聽話音兒,儘管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可是頓時只覺天旋地轉,不由自主的,一把撲進了濮存晰的懷中。

“徐老師?”

“小徐?”

“小徐?”

“快叫救護車,救護車!”

送徐容三人回來的民警也嚇壞了,急忙道:“別叫救護車了,上車,我帶著徐主任過去。”

他其實也不太清楚為什麼要稱呼徐容為“徐主任”,因為剛才局裡的領導,是這麼稱呼徐容的。

宋佚愣愣地瞧著慌作一團的眾人,怎麼回事?

徐隊真受傷了,然後一直強撐著?

等把徐容抬上了車,濮存晰喊道:“小張,你跟我一起,其他人就不要去了。”

上了車,沒大會兒,徐容悠悠轉醒,語氣虛弱地道:“濮院,我.”

濮存晰當即板起了臉,道:“你現在不要說話,一會兒就能到醫院。”

他說著,又抬起頭,衝著前方的民警道:“同志,麻煩你開快一點。”

“好的濮院。”

徐容此時的語氣愈發虛弱了,但仍強撐著道:“不,濮院,我沒事兒,咱們回去吧,我不能耽誤了排戲。”

濮存晰嘆了口氣,道:“唉,你說說你,逞什麼能?人家拿著兇器,雙拳難敵四手,你怎麼那麼傻啊?”

坐在前方的小張同學人都快傻了,徐老師剛剛暈倒的時候,她都快嚇傻了,可是剛才徐老師一張嘴,她就知道他是裝的。

誰家都快不行的時候還在用腹式呼吸說話?

她盡力憋著心中的笑意,扭過頭,努力地呈現出“擔心”的模樣,配合著後排倆人的表演。

“我,我是黨員,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濮存晰風風雨雨幾十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可是此時,也不禁被徐容的臉皮給驚到了,他的本意是趁著這次見義勇為的機會,看看能不能給徐容評個“京城榜樣”之類的稱號。

結果聽他話音兒,好傢伙,直接奔著黨內評優去了。

特麼的那玩意是那麼容易能爭取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