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序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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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這是朱桐以及徐容共同的感受。
過去類似的事情屢見不鮮,如果以內容而非形式作為論文抄襲的評判標準,並進而作為學術不端的依據,國內至少九成的學生以及教授的學位都將被剝奪。
但以往的情況和這次稍微有些不同,講師借鑑國外的非知名學術成果評副教授,副教授借鑑國外的非知名學術成果評教授,借鑑和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無論誰的論文,都不能保證不引用別人的成果,區別只是絕大多數人忘了標註出處。
翟天林卻反其道而行之,把國內的學術成果拿到了國外發表,而且還真讓他發表成功了。
出了階梯教室,朱桐一邊沿走廊走著,一邊對身側的徐容、張慧君以及郝狨道:“我發現一個可有意思的現象,就是咱們古代人寫出了什麼東西,總是想方設法隱藏自己的痕跡,標上別人的名字,像《內經》,很多篇目的思想存在一定的差異,明顯非一兩個人寫出。”
“但是如今恰恰相反,總是想方設法的把別人寫的東西寫上自己的名字。”
徐容笑著道:“其實我更好奇,他為什麼敢當著我的面辦今天這個講座,你們是不知道,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哈哈哈。”
郝狨見徐容和朱桐哈哈大笑,問道:“朱總,徐主任,你們是怎麼確定他涉嫌抄襲的?”
每個學校對於學術不端的判定都較為謹慎,而比較重大成果的判斷,更要成立專門的評審組進行審查。
朱桐倆手一拍:“怎麼判斷?因為那個學生就是大段抄的人藝的院刊!”
郝狨不敢言語了,《人藝院刊》發行量小但影響力巨大,根本原因在於其重要內容會被《中國戲劇》摘錄,然後刊登發行全國。
但徐容的理論實在太過顛覆,對於一向將斯氏體系奉為圭臬國內理論界而言,一旦刊登必將引起極大的爭議。
相反,出身於前蘇聯的斯氏體系在美國混的就不是很開,甚至方法派能夠發展、成型,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研究成果被特殊時代隔斷,導致李斯特拉斯伯格不得不自尋出路的產物,而徐容的不基於斯氏體系的理論,在一定程度上為方法派提供了一條全新的思路,相對而言更容易接受。
張慧君在一旁尷尬地陪著笑,卻不知道怎麼言語,從來沒有一次,讓他今天這麼丟人。
徐容是自家人還好,學校什麼情況,他心裡清楚。
讓他感到難堪的是朱桐這位領導以及中戲郝狨的存在,當著倆人的面,他先是一頓昏天黑地的海吹,諸如“他個人努力鑽研是主要成因,但是也離不開北電良好的校風、學風的影響,更離不開北電教師的敦敦教誨。”、“為中國影、視、話三大行業輸出最頂級的人才是北電義不容辭的責任。”的牛逼吹的他心情大好,完了到了階梯教室,崔新琴比他更加大膽,以至於將翟天林和斯坦尼、布萊希特的高度。
言猶在耳,以至於他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此時的崔新琴望著追上來的翟天林,神色複雜,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學生這麼大的膽子,竟然連徐容的研究成果都敢抄。
抄別的教授、專家的,還能打打嘴仗,只要拿不出鐵打的證據,就是一筆糊塗賬,可是抄徐容的,完全是跟自己過不去。
看看人家徐容平時打交道的都是什麼人,不是影視公司的老闆就是各大劇團的負責人,當然也不乏朱桐這樣的電視臺的領導。
你搶人家的學術成果,人家歪歪嘴就能把你徹底出名。
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死法。
“崔老師,我錯了,求求您,求求您幫幫我。”
翟天林已經深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作為只比徐容低了一屆的表本生,他聽說過太多太多關於徐容的八卦、小道訊息,據說那位學長即使在業內,也是心黑手狠的人物。
恰恰,他的底子並不乾淨,如果徐容往死裡追究,是有可能把他送進監獄的。
崔新琴並沒有點頭,也並沒有搖頭,不點頭是因為她不可能去幫翟天林說情。
徐容在影視圈沒有對頭,常繼紅、張記中、餘正、何晟名這些和徐容有過過節的名字,已經漸漸淡出了大眾的視野,而她的另外一個學生,如今還在監獄內悔過自新。
她能夠想到的徐容原諒翟天林的唯一可能,就是翟天林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不對,得是他老婆張曉斐失散多年的弟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