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表達。

而寫的情書被整個的朋友圈觀摩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他不敢想。

汪函小心翼翼地捏著信紙,又回到了舞臺中央,感慨道:“字的確非常漂亮,但是更感人的,是字裡行間流露的質樸的情感以及少年慕艾的美好和感動。”

徐容無語地閉上了眼睛,要殺要剮一句話,你擱這瞎雞兒描繪啥呀?!

“那麼珊珊,請你介紹一下這份特殊的禮物。”

袁珊珊接過了信紙,略顯拘謹地道:“這是六年前徐容寫給張曉斐的一封情書。”

“哇。”

婚禮現場忽地騰起一陣巨大的喧譁,似乎對這個訊息嚴重衝擊了他們的認知。

汪函一聲怪叫,表情奇怪地道:“各位,各位,從這件事我們至少得出了兩個關鍵資訊,第一,他們在一起絕非過去他們的同學傳言的‘情投意合、自然而然’,而是新郎追的新娘,其次,徐容也會寫情書,你們想的到嗎?”

“哈哈哈。”

在汪函的帶動下,現場響起一陣歡快的笑聲。

“最最最重要的是,大家想知道情書的內容是什麼嗎?”

“想!”一陣相當整齊而又響亮的回應,遽然響徹在北電體育場。

儘管背對著現場,徐容仍感覺芒刺在背,卻只能絕望地等待著被公開處刑。

其中喊聲最歡快的,莫過於一幫人藝和中戲的演員、老師以及北電的年輕老師。

自徐容和常繼紅分道揚鑣,他的經紀人基本上徹底淪為了他的附庸,也導致了多年以來,他攏共只參加了兩檔綜藝,一檔易立竟的採訪,一檔《藝術人生》。

接受南方電視臺的專訪是因為錢的緣故,以他如今對錢可有可無的態度,此類情形顯然已經不可能再發生。

至於央視的邀請,他如今還需要給點面子,至於未來要不要再給這個面子,大機率只會由他的心情決定。

因此徐容和張曉斐到底是怎麼在一起的,於外界而言一直是個謎,就像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選擇和她結婚。

甚至對於他的瞭解,也僅僅從他頭上的那些光環,表演理論界最年輕的權威、最年輕的大滿貫視帝、中戲表演系主任、人藝表演隊隊長等等等等,這一系列的榮譽、名頭,加上他的作風,讓人總是下意識地忽略他的年齡,下意識的以為他是較為刻板的性格。

而另外一部分較為熟悉他的,又下意識地以為是張曉斐追的他,因為從普遍的世俗價值觀上來評價,她確實配不上徐容。

但是今天,過去對徐容不瞭解的人才勐然間意識到,徐容並非想象中那麼刻板,對徐容熟悉的人也陡然發覺,原來是徐容追的張曉斐。

汪函笑著,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麼有請袁珊珊女士送上這份特殊的禮物。”

袁珊珊此時卻緊張的要死。

是的,特別緊張。

昨天晚上剛提議的時候,她其實蠻興奮的,在她們看來,這封信對於徐容和曉斐具有重要意義,因為這是二人關係的轉折點,也正是因為這封信,二人由同學、師生的複雜不倫關係徹底轉變成了純粹的戀人。

可是今天到了現場,他確實緊張了。

她這輩子近距離接觸的最大的領導就是院長,還是畢業典禮那會兒,可是今天,院長竟然僅僅只排到了第四桌。

而前邊那三桌,有的她認識,有的她壓根沒聽說過,但是從婚禮開始前徐容迎接時領導前領導後的稱呼上,她隱約猜到了端倪。

而就在此時,楊蜜搬了一把凳子,焦竣豔拿了個麥克風支架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