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佚再次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何繼平老師啊,我看徐哥你是忙湖塗啦。”

徐容再次“噢”了一聲,思索了一會兒,道:“何老師?好,何老師好啊,我考慮考慮,主要時間很急,明年拍完《北平》之後我可能會有幾個月的空閒,完了接下來的幾年都會很忙。”

“那要不就跟何老師說,希望能夠儘快拿到劇本?”

“不好吧?畢竟是私活。”

“可以給她錢呀?!”

“何老師那麼大的名氣,至少得一百萬,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哎呀,徐老師,就當送給爺爺的禮物嘛,不要心疼那點錢啦,你不是說過...”

徐容沒再讓小張同學把下半截話禿嚕出來,重重地點了點頭的同時,當即道:“小張啊,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我也不好阻攔你,放手去做吧,錢不是問題。”

小張同學眼睛陡然睜大了,什麼叫“既然你有這份孝心,我也不好阻攔你?”,我只是說讓你不要心疼錢,沒說我要做呀?

宋佚看向小張同學,頗為興奮地道:“哈哈,小張姐姐,爺爺聽到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開心的!”

然後,她又轉過頭,得意地衝著徐容道:“看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我們幫上忙了吧?”

徐容同樣笑著:“謝謝你們。”

而一旁的小張同學嘴巴早已撅上了天,她算是徹底明白了,狗男人自從知道會因為拍攝《北平》錯過《甲子園》的訊息後,心裡總不得勁,就像明明花費巨資買了門票,卻因為加班錯過了最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

眼下故意讓自己拿著錢把《甲子園》的劇本砸到後邊去,明顯是準備讓自己背黑鍋,到時候院裡要是有人納悶為什麼《甲子園》的劇本遲遲沒定稿,何老師萬一把她供出來了,她小張就得站出來承認,是自己為了盡孝心,麻煩了何繼平老師,才耽誤她的時間。

和狗男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宋佚可以作證!

呸,狗男人,就知道坑本小張!

徐容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盤算,以何繼平的名氣,正常劇本大概需要五十萬到三百萬之間,既然主要目的是為了壓《甲子園》劇本定稿時間,他計劃開出翻倍的溢價,五百萬到一千萬,要求只有一點,明年一月底要拿到劇本。

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何繼平除非湖弄,不然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的,但是在鉅額金錢的加碼之下,作為“緊急又重要”的事情,她就必須把先放下手頭其他工作,專心幫他寫劇本。

一千萬對於頂級導演、演員不算大錢,但是對於編劇,錯過這村,就再也找不到個這個店!

反正無論如何,必須得把《甲子園》建組日期往後砸三個月。

至於《甲子園》會不會因此耽擱,他倒是不太擔心,六十週年慶典的戲,只要在明年搬上舞臺即可,真要是都在週年慶典當天上映,別說演員夠不夠的問題,院裡壓根就沒那麼多劇場。

迎來送往的事情處理完畢,徐容看著窗外金色的餘暉,輕輕吐了口氣,明天仍然是忙碌的一天。

他還要去見見靳芳芳,看看婚禮準備的進度、明年的代言情況以及今年年終獎的分配。

婚禮是其中的重中之重,畢竟是人生大事,而且以小張同學的小腦瓜,他這輩子很難有參加第二回的可能。

剩下的,相比於代言合約,年終獎是他關心的大頭,工作室人不多,但也不少,因為不再侷限於為他個人服務的小作坊,規模相比於他當初的計劃,膨脹了一倍有餘,如今據說已經二十多號人。

其中最讓他難以決定的是靳芳芳的,這個女孩兒的物質生活已經極大豐富,豐富到了年收入百萬以下的男性已經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的地步。

窮小子和白富美、窮書生和大家小姐的童話故事已經流傳了兩千年,而今依然層出不窮,因為編故事的人多是窮書生。

可是實質情況是,因為物質基礎的不同,兩個人生觀、價值觀迥異的人哪怕因為一時的寂寞走到了一起,終究會因為觀念的差異徹底崩碎。

一個每月要把數萬乃至數十萬花在臉上、身上的女人,可以和一個月薪三千的男人談感情,但是卻很難談得來生活。

在靳芳芳看來,花兩萬塊錢買件裙子是常規消費,花幾十萬買個“開心”才剛剛達到奢侈的門檻,但是對於絕大多數普通男性而言,那是他們辛苦多年才能攢到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