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時候他其實蠻希望觀眾只關注他的作品,不要關注他的私生活、道德品質等等其他和他的工作無關的事,但是商業化背景下職業特性以及道德高於法律的傳統文化背景,又註定他的這種希翼不可能實現。

在外界關於他的討論漸漸平息時,休息了六天的徐容也返回了劇組。

“徐老師來啦,傷好了嗎?”

“好啦。”

“徐老師早。”

“早。”

徐容下了車,笑著跟片場匆匆忙忙的工作人員打著招呼,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習慣性的往導演監的方向走。

剛邁了沒幾步,他的眉頭緩緩皺起,片場似乎變得有點奇怪。

幾乎每個人都多了個保溫杯,尤其是當他看到幾隻透明玻璃杯當中泡的東西,表情愈發的凝重。

兩顆紅棗、兩顆桂圓、一朵菊花外加七粒胖乎乎的枸杞。

這是他依據自己的體質調整出的最佳配方,當然,偶爾的也會根據身體狀態的變化進行微調,可是看眼下的狀態,秘方似乎洩露了?

他之所以有此疑惑,是因為正常情況下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般會盡量避免喝水。

拍攝期間,除了布燈、換景或者演員改妝等短暫的空閒之外,群演乃至於普通工作人員,根本沒有上廁所的自由。

徐容壓下了心中的好奇,來到了杜其峰旁邊,問道:“杜導,怎麼樣,這幾天都還順利吧?”

杜其峰正在指令碼上寫寫畫畫,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見他過來,道:“你還真來啦?我昨天就跟你說多休息幾天,腦震盪不是小事兒,你應該再休息幾天的。”

“就摔了一跤,還真能休息半個月啊?再者人家醫生都說了,我恢復的也差不多了。”徐容說著,衝著杜其峰手裡捧著的保溫杯揚了揚下巴,“你們一個個怎麼回事,怎麼都喝起枸杞了?”

“你這麼年輕都能喝,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喝?”

杜其峰哈哈笑著,卻沒有解釋,轉而指著監視器道:“拍了不少素材,晚上回去了讓你看看成果。”

因為徐容的受傷,早已習慣了半夜爬起來改計劃的統籌迅速調整了拍攝計劃,過去幾天一直在拍人民衛士抓捕蔡添明的徒弟大聾小聾的槍戰戲份。

徐容之前聽過杜其峰對於這場戲的設想,是戲中除大決戰之外的另一場堪稱恢宏的槍戰戲份。

對於如何個“恢宏”法,他其實也相當好奇,因為和決戰不同,郭滔和李青這倆人的角色定位和形象,實在難以和“恢宏”發生正當關係。

“你幹嘛去?”

杜其峰見徐容正要離開,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喊住了他,問道:“徐容,接下來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徐容扭過頭,“我去拿個小太陽,這棚子還不如沒有,在外頭多少還能見點太陽,這可倒好,四面透風不說,還把太陽都給我遮住了。”

杜其峰瞅見一直跟在徐容身後的李亙二話沒說,揹著包嗖嗖的轉身向王暉跑去,笑著道:“你這助理,長進很大啊?!”

徐容哈哈笑著坐了回去,衝著李亙的方向,道:“杜導覺得他是不是當導演的料?”

“這種事兒,誰也說不準。”

杜其峰同樣笑著,道:“先前靳女士不是說每隔半個月要曝一個小新聞嗎,下一個是什麼?”

“噢,杜其峰指責內地演員不敬業。”

杜其峰聞言愣了下,不大確信地問道:“老生常談的話題了,算是什麼新聞?”

“是老生常談的話題,沒幾個人會真正關心的,不過還是老套路,這只是個開個頭。”徐容笑著,瞥了杜其峰一眼,“你難道就不好奇這個不敬業的人是誰?”

杜其峰從他意味深長的笑容當中,猜到了點端倪,不由吸了口冷氣,忙追問道:“最後怎麼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