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前腳剛到,後腳孫洪雷幾人就上了門。

他只離組一週,卻佔據整整六天的媒體版面,還掀起一場席捲全民的“人工消音挑戰”,其挑起話題的能力,簡直超出了眾人的認知限制。

“徐哥,教我一招唄?我也想紅一把。”

高雲翔一進門,就語氣誇張地道。

徐容知道高雲翔是開玩笑,沒搭理他,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也是今天才到。”

孫洪雷笑著坐了,道:“你整得那個人工消音挑戰挺有意思的,還有沒有別的,讓我們也先準備準備?”

徐容走到他對面,一邊坐下,一邊擲地有聲道:“這一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處心積慮把謊言捏造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湊到一塊的大雜燴。”

孫洪雷屁股剛沾著沙發,聽到這句熟悉卻只能仰望的臺詞,臉上打趣的笑容近乎凝固,而如同看怪物一般地瞧著他。

而高雲翔笑嘻嘻地倚在旁邊,而李洸潔則正擰開一瓶礦泉水,倆人都覺得耳熟,可是一時半會的又沒能想起來在哪聽過,因此也就沒怎麼重視。

過了幾秒鐘,他們倆才意識到孫洪雷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孫洪雷張了張嘴,最終,卻只吐出了一口氣,等再次吸了口氣之後,才道:“你們可以試著重複一下徐容剛才那句詞。”

“這一輩子,沒見過流言蜚語湊到一塊的大雜燴?”

孫洪雷搖了搖頭,慢慢地道:“這一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處心積慮,把謊言捏造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湊到一塊的大雜燴。”

“一口氣,感情不要稀釋。”

高雲翔聽了,默唸了兩遍,當即道:“這有什麼難的?這一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處心積慮把謊言捏造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語”

說著說著,高雲翔自己停了下來,他能說得下去,但是氣已經不夠,完全無法達到徐容先前的效果。

李洸潔不大信地笑著,道:“你裝得吧?”

高雲翔翻了個白眼,他的基本功本來就差,連著試了兩次,發覺自身的極限距離要求差的有點遠之後,也不再做徒勞的嘗試。

面對李洸潔的疑惑,徐容和孫洪雷都沒言語,這句話的最大的難度在於它看起來很簡單,可是如果想要感情充沛的表達出來,每一個字都吐的字正腔圓、鏗鏘有力,難度立刻直線拔升。

可是二人都沒勸停他的想法,不說眼下的樂子,他們更清楚以李洸潔的自信,不嘗試嘗試,是不可能死心的。

“這一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處心積慮.”

“這一輩子我還沒見過這麼處心積慮把謊言捏造似是而非的.”

“.”

李洸潔連著試了三次才發覺不對,因為他陡然發現,事情和自己預想的稍微有點出入,儘管他每一次都在弱化情感,可是仍不能表達出徐容剛才念時那種慷慨激昂的感覺。

他轉過頭看向徐容,一臉詭異地道:“你能不能,再來一遍?”

徐容笑著搖了搖頭,道:“這都是小玩意,上不得檯面。”

第一次的,孫洪雷開始相信中戲的畢業生進人藝只能跑龍套的說法了,他們說的是《譁變》當中朱旭老師的一句臺詞。

他沒嘗試,因為他看過這臺戲,也曾試試過這句臺詞,結果卻並不如預期,過去,他一直以為這正是朱旭老師的牛逼之處,今天卻是有了點猜測,也許,這是人藝的牛逼之處。

“篤篤篤。”

四人齊齊將視線轉向房門,高雲翔習慣性的走過去開了門。

“趙策劃?”

看著站在門外的趙俊凱,三人都起了身。

趙俊凱不大的臉上溢滿了笑容,對於三人的存在,似乎毫不意外,道:“都在呢?”

“趙策劃。”

“我們就來串門,也沒事什麼事兒,你們聊,你們聊。”

關了門,趙俊凱走到沙發旁邊,一屁股歪在了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喜歡把這些髒活累活交給我幹,好傢伙這把我給折騰的。”

“什麼髒活累活,趙哥你這是能者多勞.”徐容哈哈笑著,剛要繼續說下去,房門再次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