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哥、黎振標叔侄、大聾小聾......以及乾爹。

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不要打幹爹這張牌,因為沒有了他,即使我自由了,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

不過我必須做好把這些牌全部打出去的準備,因為這場賭局,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況且,籌碼是我的命。

還有一點,怎麼打不是我單方面能夠決定的,我必須先見見審訊我的人,再選擇出牌的順序。

中國的警察是如此的剛正不阿,他們每個人都像嵌在星空微弱閃爍的星星,把自己隱藏在大眾視線之外,隨時準備奉獻自己年輕鮮活的生命,照亮一個個美好的家庭,為了廣大人民群眾,負重前行。

我見到張雷的第一眼,就意識到他就是一個典型的中國警察。

我的機會來了。

因為若是碰到一個混吃等死的,我的命運必將註定,將我逮捕本身就是大功一件,但他不是,他身上所散發的光,刺的我眼睛生疼,但是光下的陰影,讓我敏銳地意識到,他就是我等的那個人。

總有一些人,他們不會在意功勞、苦勞,而只執著地追求能不能將更多像我一樣的不法之徒逮捕歸案、繩之以法。

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獵物,給他這個機會呢?

我要好好想想。

沉默,也許,絕望的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

然後等待某個絕佳的時機,讓他相信,我真的願意戴罪立功。

不,不對,也許我忽略了一點。

張雷會相信我嗎?

反過來,我會相信張雷嗎?

絕不可能。

他已經凝視深淵太久了,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哪怕我是他的階下囚,恐怕也不值得信任。

這點是可以利用的地方,也許,也是我逃生的最大契機。

“呼。”

徐容深吸了口氣,又輕輕吐出,除了在裡頭呆了一個月,他還跟趙科以及他手下的一些專業人員聊過,並且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現實當中,很多蔡添明的同行,在最初,都是張雷的同僚。

他們長年累月的與黑暗搏鬥,但卻不知不覺當中,被黑暗侵蝕。

只是不知道,孫洪雷能不能問到這點。

他收起了疑慮,執筆繼續寫道:

在最恰當的時間,最恰當的問題上,我的防線“崩塌”了,我率先打出了哈哈哥和黎振標兩張牌,對於前者,他也許不認識,但是對於後者,想來必然不會陌生。

他必然會懷疑我說的話。

我不能給他仔細思考、推敲的機會,因為隨著我被捕的訊息傳出去,我手中的可打的牌只會越來越少,到了那時候,就是我的死期。

而且我必須得讓他意識到,我如此的積極主動配合,是將功贖罪。

是的,我只是將功贖罪,沒有絲毫其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