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中的這副面具,則是他過去了解點,但並沒有嘗試過的一種新的訓練方法。

中性面具。

一種在如今的歐美比較流行,國內認為很“高階”的表演方式。

具體的表演形式是,演員戴著面具,在沒有任何臺詞,或者只有極少量的臺詞輔助下,進行完整的故事劇情的舞臺演出。

一種對於肢體表達能力有著相當高要求的舞臺呈現形式。

因為演員幾乎徹底放棄了表情、眼神、臺詞,僅僅透過肢體的呈現力來演出,表達想要表達的內容,呈現人物的喜怒哀樂,難度自然要上一個大臺階。

從剛才苗池的反饋當中,他感受到了侷限性。

他雖然不瞭解這種表演方法的具體訓練內容,但給他的直觀感受,中性面具和格派的無聲練習特別相似,只不過更加極端。

而與之不同的一點是,面具於他彷彿一面“鏡子”,在呈現各種情緒的過程中,他就像“看”到了自己在做什麼。

剛才戴上面具的時候,他知道面具是笑著的,肢體的行為,也是表達“溫和”,可是他自己的臉上並沒有笑,就像覺新在家裡面對每一個人。

巴金先生說他的大哥總是很溫和,總是想法設法振興家族,而覺新這個角色,就以他的大哥為原型。

而且因為這副面具,他突然覺得他和瑞珏成親當天那段大段的獨白其實是可以刪去的。

就像藍田野老爺子和朱旭師伯在讀劇本的過程中,刪去了一段鳴鳳上場前說到另外一個話題的臺詞。

既然演員的內心活動可以透過肢體表達,那麼也就沒有必要用幾百上千字的獨白來呈現人物的內心世界。

因為獨白的過程中,於觀看演出的觀眾而言,舞臺上的劇情,就陷入了某種狀態的停滯。

他準備去跟袁湶聊聊,順手的,他將面具放在了苗池的手中,道:“很有意思的一種表演方式,也是訓練方法,伱沒事兒了可以瞭解瞭解。”

苗池望著徐容微微低著頭向後院走去,又瞧了瞧手中的面具,他感覺自己有點懵。

什麼表演方式?

什麼訓練方法?

又要了解什麼?

後院,袁湶房間的門開著,還沒進屋,徐容就聽到了孩子哇哇的哭聲。

等他到了門口,袁湶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水壺,就要去前院接水。

徐容極為自然地接過了,道:“你先哄孩子吧。”

袁湶的進組,讓他了解了為人父母的辛苦。

不說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著,三天兩頭的發熱、拉肚子,而且回回總是趕在半夜,折騰的袁湶和他白天總是無精打采的。

“不哭不哭,徐叔叔已經去接水啦,馬上就能喝奶啦。”

徐容接來了熱水,掃了一眼抱著孩子輕聲哄著的袁湶,極為熟絡地倒水、沏奶。

衝好之後,他並沒有立刻把奶瓶遞給袁湶,而是伸手感受了下溫度,輕輕晃了一會兒,感覺差不多了,才遞了過去。

“咕嘟咕嘟咕嘟。”

隨著奶嘴遞到嘴邊,小傢伙立刻停止了哭鬧,氣兒都不帶喘的吸著。

等小傢伙吃飽喝足了,又衝著他伸出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