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腦袋,道:“上大學的時候學過,網上不是有影片嗎,跟著練了倆套路。”

“網,網上?”陶秋浦懵了,前天徐容放倒中年群演的影片,他可是跟喬彭越一幀一幀過的,也總算弄明白了中年群演沒有還擊的原因,因為在接觸的一剎那,徐容首先給了一個猛烈的撞擊,直接讓那中年群演失去了自身的平衡。

最讓他感覺迷惑的,是徐容那種近乎本能的剛猛節奏,根本不給常人反應的空間。

他估摸著,即使自幼習武的喬彭越上去搭手,也未必能練的過他。

陶秋浦看著徐容一臉的認真,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徐老師,似乎很熟練。”

徐容笑著道:“可不熟練嘛,倆套路練了三四年了,每天晨操的時候耍耍,順帶著強身健體,其實得虧他出的是拳,要是踢腿,我跟你說,我這回非得出個大洋相不可。”

“是這樣啊,那徐老師還記得是哪個大師的教學影片嗎?”

“大師?”徐容愕然,隨後笑著道,“就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教的,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忘了。”

陶秋浦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道:“這樣嘛。”

徐容表示肯定之後,將視線轉向陳浩威,此時他在意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劇組晚上通宵打麻將。

隊伍基本是張建拉起來的,除了導演組和陳浩威拉來的幾個,多數都是他的人,直到此時,徐容終於明白為什麼張建混了那麼多年,連個像樣的作品都拿不出來了。

如此鬆散的管理,能出好作品才見了鬼了。

他沒有立刻聲張,等大師做完了法,他衝陳浩威招了招手,然後倆人藉故聊劇本,走到了一邊。

徐容也沒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導演,劇組晚上通宵打麻將的事兒,你知道嗎?”

陳浩威點了根菸,道:“知道。”

“你不管?”

陳浩威鼻孔噴著煙,道:“張建帶的頭。”

見徐容不解,陳浩威接續道:“前天晚上我就跟他為了這事兒吵了一架,他說,片場的事兒,他說他不多過問一個字,片場外的事兒,那是人家的私人時間,他也不好管。”

徐容嗤笑了聲,張建平時沒事兒基本上不來片場,也確實沒管片場的事兒,可是片場外的問題影響了正常拍攝,就不是私人時間的問題了。

再者,國內的劇組,哪有私人時間?

“抓倆帶頭的...”徐容話說到一半,就住了口,帶頭的,可不就是張建嘛。

他想了想,道:“行,這個事兒我來解決。”

陳浩威見他扭頭就走,一把拽住了他,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徐容道:“周主任肯定不能讓他自己的錢打水漂吧。”

臨到傍晚,杜雨明突然接到了個電話,是周劾直接打來的。

掛了電話之後,杜雨明立刻喊上了個司機,直奔機場而去。

“杜導,你幹嘛去?”

杜雨明凹陷的眼窩凹的更深了點,道:“去機場接個朋友。”

半夜,當週劾氣勢洶洶地殺到了酒店,帶著陳浩威、杜雨明以及導演組的幾個人一間間挨房檢查時,卻發現劇組剩下的所有人一個個全安靜地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做著明天拍攝的準備工作。

周劾當即意識到了不對,也沒再讓人搜查,因為人既然都沒去打麻將,即使找到十攤麻將也沒有任何意義。

眼瞅著張建同樣領著一幫人笑呵呵地瞧著自己,周劾的小圓臉立刻轉過頭來,劈頭蓋臉對著杜雨明就是一陣臭罵。

張建笑著道:“周主任,這樣,你先別罵了,估計這段時間杜導太累了,說了胡話,我給你開間房,你先歇著。”

周劾意味深長地瞧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我明天還有事兒,這就得回去。”

第二天一早,早已得知訊息的徐容和陳浩威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

杜雨明巴巴地跑到了徐容身旁,低聲道:“徐老師,對不住,我把事兒辦砸了。”

徐容拍了拍他的胳膊,並沒有表露出絲毫責怪他的意思,而是問道:“怎麼走露的訊息?”

“我想著,還是那司機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報的信兒,可是我去之前沒跟他透露半個字,完了接到人之後,我直接把他的手機要了過來,按說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