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道歉(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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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早個四五年,濮存晰找上門來送他出國進修,徐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收拾行李,轉身奔赴柏林。
這樣天大的好事兒,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
對於格洛托夫斯基學派,他了解的不深,只知道和斯氏強調絕對控制不同,格派的核心是控制的下的失控,適合戲劇表演,但經馮遠正親身驗證,也證明了在影視行業,同樣能夠迸發難以想象的巨大魔力。
只不過,格派和其他不同於斯氏體系的學派一起,被斯氏統稱為表現派。
自進入這個行業之初,儘管那會兒還不瞭解各個體系之間的區別,但從李又斌的言傳身教開始,他接受的都是斯氏體系的訓練方法和技巧。
後來進了學校,學習、訓練的也是以斯氏為主、方法派為輔的內容,即使如今,他仍是較為忠實的斯氏體系運用者。
世界上關於表演的理論很多,但是能夠被以體系、學派命名的很少,並非某個人悶頭造了一套理論,便能稱之為體系,一個體系最基本的標誌,是科學的指導理論以及配套的訓練方法和實踐成果。
沒有經過實踐的檢驗的指導理論和訓練方法,不能稱為體系或者學派。
而且作為最主流的體系,斯氏體系也並不是一個完美的體系,在內部建設的過程中,斯氏體系要經過消除自我、保留角色、感受規定情境、產生慾望、進而完成最高任務等一系列的過程。
從道理上講,這一系列的內部技巧構成了完整的閉環,且毫無破綻,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實質上並沒有那麼容易,尤其是消除自我、保留角色這個階段,是實操過程中最為艱難的部分。
比方說讓一個十七八歲的壯小夥去演七八十歲的老人,這幾乎是一項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斯氏體系提供的方法就是由外而內的刺激,比如模仿老人佝僂的身形、蹣跚的步伐,逐漸找到那個年紀段的老人應該有的內心狀態。
但是這個解決方案並不算完美。
面對此類的難題,如今大多數演員還是比較習慣方法派的情緒記憶。
因為簡單、快捷,儘管會產生一定的偏差,但如果不仔細觀察,其實分辨不太清楚。
在濮存晰走後,小張同學突然靠了過來,道:“徐老師,最近有一個網站,叫什麼微博的,聽說在邀請好多藝人進駐,他們聯絡你了嗎?”
徐容搖了搖頭,別說微博,就是部落格,他自己都沒登過一次,一直都是公司在運營。
他上網一般只是看看新聞,而買的電腦的最大的用處,就是查資料以及放映功能。
四五年如一日的生活,他自己倒是沒覺得枯燥,儘管這種堅持並沒有帶來物質上太大改觀,住的房子偏僻不說,還沒李又斌家那樣的游泳池,沙發也只能用十來萬的一套的將就,可是知識和技能的獲得感,遠遠比網上看兩個帖子或者段子來的爽快的多。
小張同學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呀?”
“嫌我貴唄,這跟代言沒什麼兩樣,不過一個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產品,一個是虛擬的,性質上差不多。”
“好叭。”
她點了點頭,眼珠轉了兩下後,提議道:“徐老師,咱們去唱歌吧?”
徐容一巴掌蓋在了她臉上,將她推到了一邊,道:“老實說,你又憋的什麼壞主意?”
小張同學躺在啥發上,乾脆不起來了,仰著頭笑嘻嘻地道:“我想聽你唱的《蝸牛與黃鸝鳥》,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哈哈哈。”
被小張同學笑話的次數多了,徐容此時也不覺尷尬,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他的絕技,當初藝考就是靠著這首金曲混過去的。
因為這首歌足夠簡單!
他斜了小張同學一眼,道:“那你應該把楊蜜喊過來,讓她再唱一次《南泥灣》,她那才是真的離譜好嘛。”
小張同學似乎想起了幾年前藝考的情形,“哈哈哈鵝鵝鵝鵝”地笑了起來。
在她笑的歡快的當口,徐容突然出聲問道:“對了,我讓你寫的小傳你寫好了嗎?”
“鵝鵝...嗯?”
小張同學彷彿被掐住了脖子,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迅速消褪,睫毛撲稜了兩下後,扭扭捏捏地道:“寫...寫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