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你這酒量得練練啊,有時間了去我辦公室坐坐,咱們接著聊。”

“哈哈,一定一定。”

徐容佇立在小區門口,望著如墨的夜色中漸行漸遠的兩圈紅點,並沒有立刻回去。

今天,劉燕名不僅描繪了未來電視劇頭部演員的大好錢景,而且還論述了一種判別劇本好壞的全新觀點。

和史藍芽的“社會需要什麼,相關題材必然大熱。”的意見不同,劉燕名認為無論什麼樣的題材,核心必然是故事,只要故事具備吸引力,那麼無論給它套上現代、民國還是古裝的殼子,都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也就是常說的,劇本劇本,一劇之本。

按照劉燕名的論斷,等老母親的六十大壽過去之後,古裝劇必然會再次興起。

因為政策對於古裝劇的尺度放的更寬,編劇寫起故事來,也就能更加大膽。

無論史藍芽的說法,還是劉燕名的論斷,他沒有不信,也沒有全信。

至於到底誰對誰錯,他會去查詢相關資料和事實進行驗證,而後再選擇性的接受。

做人最可怕的是對看到的、聽到的似乎有道理的話,一股腦的全給接收,最終被洗腦。

比之更可怕的是篤定不移地抱著自己過去固有的觀點,堅持認為自己永遠是正確的,而他人的意見一旦與自己的認知相左,便毫無疑問是錯的。

自始至終,徐容都沒跟劉燕名聊續約,也沒提及電影的事兒,但是從彼此的態度裡,都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徐容剛走出門,便見門口停著的一輛沃爾沃車窗降了下來。

王亞芹嘴巴被撐的圓鼓鼓的,打車窗探出半拉腦袋,含糊不清地衝著他招手:“徐老師,這邊,這邊。”

徐容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來這了?”

王亞芹將嘴裡的早飯嚥了下去,才道:“芳芳姐讓我過來的,說是你今天要去人藝,讓我接送你。”

徐容“哦”了聲,估計應當是劉燕名的安排,因為靳芳芳上一次問他時,他曾跟她說過,暫時不需要司機。

他即使去院裡,也只是暫時的,等打“回爐班”畢業,他就會重新投入到新戲的準備當中。

這點院裡倒是頗為寬容,尤其是針對沒有擔任管理崗位的演員,只要參演的戲,準時參加排練、演出,一般不會有人過問。

上了車,望著前邊嫻熟的竄來竄去的王亞芹,他頗為好奇,問道:“亞芹,你之前開過車?”

“開過呀,倆輪的、仨輪的、四個輪的,我都會開,雖然說都是別人的吧,但是我特喜歡開車,不過我第一次開的時候,當時是給人送東西,結果一不小心把公司一輛新車的後視鏡給撞壞啦,哈哈。”她的聲音少見的輕快了許多,“徐老師,等你以後買跑車了,能不能也讓我開開?”

“哈哈,行,不過你得先等我賺到了買跑車的錢。”

笑著的同時,他準備今年過年前,分別給靳芳芳和王亞芹包個紅包。

倆人的工資,都由公司支付,但是畢竟是為他做事,倆人都具備很強的責任心,可責任心畢竟不能充飢,更比不了主觀能動性的激發更有效。

在拍攝期間,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給王亞芹一些零用錢,方便買些急需的用品。

她會把她支出的每一筆開支記在本子上,等一部戲拍完,把賬目和剩下的錢都還給他。

每次,他既沒看過那些零碎的賬目,也沒接過錢。

至於王亞芹到底是出於坦誠還是刻意,他也不想去深究。

他只是判斷她行為的善惡,而非語言措辭或者原動力。

再者助理的收入實在不高,整天沒日沒夜的,若是沒有別的利益,保不準她哪天就離開或者做些鋌而走險的事兒。

他吃了肉,也得讓人喝碗湯。

到了院門口,徐容下車前,扶著車門道:“你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