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徐老師,我跟你說,我要裝個大逼啦!”徐容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小張同學歡快的聲音,不由微微詫異。

自打小張同學進入藝術團,開始他的主持人生涯後,每天到了家,她跟丟了半條命似的,一打電話,都是“哎幼,今天可把我累慘啦!”,像今天這麼興奮的,還是頭一回。

等他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樣哈哈笑了,道:“不要太過,適當就可以啦,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對了,你把那個劉什麼,就是你那個同學的電話給我發一下。”

“叫劉唯,徐老師你要他電話幹嘛?”

“不管怎麼說,人家看在同學的情面上,願意幫你,這是好意,咱們得感謝。”

“可是,可是你要是告訴他了,我還怎麼裝那什麼?”

“放心,不會影響你的裝逼大計的。”

徐容掛了電話,收到了小張同學發來的訊息,又編輯了一條訊息,轉頭給靳芳芳發了過去。

如果劉唯還沒有籤經紀公司,那就讓靳芳芳或者郭思把他簽下來。

麻蛋的,多管閒事!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來把小張同學扔到了藝術團,結果這傢伙好心辦壞事,稍微打亂了點他的計劃。

人藝跟藝術團的關係,不像和國話那麼親密,但也有歷史淵源,當年候寶林成立“相聲改進小組”,人藝的一部人也參與其中,出了力氣,若是要關照小張,不過求個人情的事兒。

不過縱然如此,他也不可能真的怪罪劉唯,他已經聽小張同學說了,劉唯混的也不太如意,他打算幫幫他。

既然是善行,而且他們是受益者,他就有必要讓他的善行得到善意的回報。

當然,若是劉唯還有別的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十年長約一簽,基本上就可以考慮考慮退出這個圈子以後要靠什麼養家湖口了。

“篤篤篤。”

徐容聽到敲門上,合上了手機,心下微微有點詫異,此時已經十點四十,按理說,應該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他。

將手機放在桌上,起身過去開了門,望著站在門外的女孩兒,他腦海當中的弦立刻繃緊了,可是在臉上,仍笑著問道:“呂老師,有事兒?”

站在門外的,是演檔桉室主任衛克利的呂嘉容,此時她穿著身領口是蕾絲紗網的露肩紅色長裙,妝容澹雅精緻,看穿著打扮,壓根不像深更半夜,好似要去約會似的。

呂嘉容瞧著徐容臉上的笑容,紅唇啟合著,道:“徐老師,我聽說你們這幾天晚上你們老出去吃飯,都是在哪吃的啊?我正好有點餓了,想去吃點宵夜,不過來這兒的次數不多,對附近也不太熟悉,能給我介紹個好吃的店嗎?”

徐容心下了然,按照慣例,他應該回答“知道知道,我帶你過去。”,等吃完了宵夜,若是談妥了,他必然還能再吃一頓更加豐盛的海鮮。

可是他更清楚,也許酒店的哪個犄角旮旯裡,指不定貓著幾個狗仔,正等著他呢,哪怕什麼也沒發生,一旦拍下來兩人出雙入對的照片,撤稿必然也要花點錢的。

明星的花邊新聞,媒體拍到了之後,並非立刻連夜登報發行,而是先進行友好洽談,若是價格雙方都能接受,那麼結果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接受,就到了考驗公關團隊水平的時候了。

徐容似乎壓根沒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道:“呂老師,這你可問錯人了,回回我都喝的不省人事,也記不大清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要不,你問問大浦,他每次都沒喝多,記得應該比較清楚。”

呂嘉容臉上的淺笑凝滯了下,但極快的,又恢復了自然,輕輕地點著頭道:“那,好的,我再問問,麻煩徐老師啦。”

“客氣。”

望著呂嘉容離去的背影,徐容笑了聲,吃宵夜是假,興許想吃他才是真的,而且還是那種能連骨頭都給嚼成渣的吃法。

與之前的陳?不同,陳?不需要他的資源和名氣,可是呂嘉容需要,他跟她壓根不熟悉,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卻莫名其妙地來敲他這個男一的房門,這樣一個女人,目的實在太過顯而易見。

徐容之前聽黃小明師兄說過一件有意思的事兒,他有一個朋友,拍戲期間,偶然跟一個女演員距離近了點,完事兒之後,那女的悄悄地把套藏了起來,而後以懷孕為要挾,索要財物。

他沒問黃小明那個朋友的名字,但是類似的情況,並不少見,只要名和利的誘惑足夠大,甭說道德,就是法律,也要試著踩上一踩。

他並沒有立刻關上門,而是就倚著門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會去敲任正斌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