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認同(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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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以啊,我聽你嫂子說,你去考試那天,人藝的一大幫老前輩都到場了?”
李又斌一手撐著桌子,抿了一口小酒,望著徐容,唏噓不已。
徐容不明白前因後果,也就不能理解其中的份量,但是因為史藍芽在人藝工作,他是清楚緣由的。
人藝在國內話劇界、表演界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其建立了特色的系統表演體系,另外還健全了一套系統實踐、訓練方法,這套方法,中戲肯定學到了點,國話同樣學到了點,其他的院校,就沒這麼大的面子了。
因為國話和中戲,是人藝的兄弟單位,向來以人藝為首是瞻,哪怕目前,中戲也有表演班是和人藝聯合開設的。
國內的表演體系,並非直接照搬的西方,就像馬列,同樣有中國化、特色化的過程和結果。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話劇或者說中國的表演風格,是相當“洋”的,代表人物有袁牧之、金山、趙丹等人。
而到了四十年代,就開始變的相當“土”,以藍馬、石揮為代表。
土和洋,是相對而言的,因為在國內看來洋的東西,在國外就比較土,而在國內的比較土的,在國外就顯得洋氣。
國內表演體系發展和健全的兩個重要里程碑分別是《龍鬚溝》和《茶館》,這兩部戲均為人藝出品,徹底奠定了人藝的表演風格,同時也標誌著表演體系本土化的成熟,土洋結合,以土為主,這種風格迅速影響到了影視領域。
在本土化的過程中,有兩個重要人物,焦菊隱和於是芝,於是芝反對學習戲曲,尤其是初學者,因為大多數人,往往只能機械的照搬戲曲的念臺詞和做動作。
哪怕如今,這個反對也被國內各大院校奉為圭臬。
作為體系本土化的奠基人之一,所有的學院派出身的演員,於是芝應一聲老師,都是理所當然。
徐容將酒杯放下,道:“他們那天一直在吧。”
史藍芽輕輕搖著頭,道:“這你可就想差了,那些位老師去的比較晚,其實就衝著你去的。”
“額。”徐容不解地看著史藍芽,“我?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史藍芽道:“鄭老先生評價你說,知其然並且知其所以然,很不容易,你提的理論和方法雖然基礎,但是意義重大。”
“我跟你說,你可別瞎傳啊,之前有高階領導來院裡看戲,不滿意,說一代不如一代。”
徐容望著史藍芽,不由笑著問道:“高階?有多高?”
“哈哈哈,你能想多高,就有多高。”李又斌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話說等你以後能在人藝說上話了,也給你嫂子開個培訓班,當個班主任什麼的,實在不行,跟中戲聯合辦的班也可以。”
徐容聽到他的話,杯中酒灑出了點,道:“你可拉倒吧,來,你瞅瞅我這張臉,像是能當官的臉不。”
史藍芽也笑著道:“你就別為難人小徐啦。”
“嘿嘿,你記著這個事兒就成啦。”
在筆試過後,徐容的拜訪計劃正式開始,因為第一次上門,帶的禮物既不過於貴重,也不輕薄。
因為他要拜訪的,不單單那些只存在於教科書和影像資料當中的前輩,還有濮存晰、馮遠正這些院裡的現任領導以及吳鋼這樣的好友。
到了地方,他也不多坐,東西放下,問聲好,人要是願意多留他說說話,他就多嘮一會兒,人要是不大熱情,他說上幾句場面話,抬腳就走。
這個過程中,徐容也發現了不同,拜訪的人當中,有的態度比較熱情,有的則相對冷談一些,真要論起來,他算是隔了一代,他的老師李雪建出身國話,算是許多老人的晚輩,甚至聆聽過一些人的教導,而他則屬於再傳。
其中最為熱情的,則要屬鄭融和濮存晰,去鄭融家,他只提了一盒山參,出門的時候,卻是拎著兩個箱子。
裡頭裝的都是筆記。
濮存晰則是給他好一番規劃,大意只有一個,話劇才鍛鍊業務能力,影視屬於平時的消遣。
徐容對此只能抱以苦笑,他不大讚成濮存晰的觀點,因為這位在影視行業並未取得太大的成就,反而爭議頗大,而且自從走上領導崗位之後,就徹底告別了影視圈。
不過他也清楚,以後想要在院裡過的滋潤,還真不能跟這位犟嘴,只能說辛苦、擺難處,畢竟他不僅有老人要奉養,還揹著公司六百萬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