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兒他只隱約的還有那麼點印象。

當徐容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然見亮,可是一轉眼,瞥見被子另一側露出的後腦勺和散亂的長髮,再感受了下全身只剩的一件衣服,他勐地一個激靈,縱然宿醉之下頭還疼著,可情急當中,他仍給一骨碌的坐了起來。

這特麼的是誰?

小張同學還在呢!

他悄悄的把頭髮撩開一點,跟刮彩票似的,一點點看清了同床之人的側臉。

“呼,嚇死了。”他輕輕地吁了口氣,還好還好,睡了就睡了,不算犯錯。

“徐老師,你醒啦?”小張同學大抵感受到了身後的動靜,翻了個身,迷迷湖湖揉著眼睛,瞧著徐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含湖不清地說道。

“你怎麼,睡這了?”

徐容掃了一眼窗外,天還沒亮透,他悄悄地又給躺了下來,順手地把小張同學給抱在懷裡,入手的觸感令他怔了下,問道:“你睡覺怎麼還穿著衣服?”

小張同學大概太困了,又把眼睛給閉上了,道:“還說呢,你昨天拉著我的手,死活不讓我走,我就困啊,就不知不覺睡覺著啦。”

小張同學本來還想往徐容懷裡靠靠,可是身子只扭動了兩下,身體霎時僵住,不再動彈絲毫,睏意也隨之消退殆盡。

“徐老師,你,頭不疼嗎?”她睜大了眼睛,低聲問道,可是心裡卻是極為緊張,因為昨晚是她給他脫的衣服。

她本來以為徐老師的內褲裡塞了襪子,結果在徐行沒注意的當口,伸手摸了摸,可是把她給嚇壞啦。

作為宿舍的情感導師,焦竣豔時常於夜深人靜之時,把門鎖死,將她們約到床上,拉緊圍簾之後,一臉嚴肅地給她們拉片,觀摩藝術。

因此的,儘管未曾吃過豬肉,可她卻曾見過許多豬跑。

“疼,怎麼不疼,不僅疼,還漲的厲害呢。”

“那你還...”小張同學扭過頭來,可是視線對上徐容的笑容時,登時把話給剎住了,鼻子微微皺起,“嗯?徐老師你...你好討厭~”

徐容挪了挪身子,本還想再抱緊一點,小張同學卻是突然慘叫一聲:“哎呀,你壓著人家的頭髮啦。”

徐容沒再動彈,道:“屋裡怪熱的,把衣服脫了吧?”

“徐老師你是不是想...”

“瞎想什麼呢?”

“可是,可是,那你幹嘛頂我?”

“哦,那是手機跑被窩裡了。”

“哈哈哈哈。”

小張同學似乎突然不緊張了,主動往他懷裡擠了擠,咕噥了兩下,聲音極低又極細地道:“等,等住到咱們新房了好吧?”

“好吧,不過得先收點利息。”

徐容拍過戰爭片,比如前兩年的《亮劍》,當時他對劇組的道具槍相當的感興趣,總想有事兒沒事兒摸兩把,對此爆破組特意叮囑他,有兩把真槍是不能動的。

因為會走火。

擦槍難免走火。

儘管天色尚未大亮,可小張同學似乎完全沒有了睡意,開始說起他昨天晚上怎麼拽著她不讓她走的,徐容是半句也沒聽進去,因為小張同學總是在他懷裡“咯咯咯”地笑,身子不停地咕噥著。

在某個瞬間,徐容突然打床上坐了起來,道:“我去洗個澡。”

他感覺小張同學似乎是有意的,因為他起身的時候,分明瞥見小張同學臉色紅彤彤的。

等徐容去了洗手間,小張同學一把爬了起來,從床頭拿過手機,按鍵如飛地搜尋:“男朋友大會疼嗎?”

“小張,你在幹什麼?”

小張同學慌亂地將手機一把塞進了被窩,瞪大了眼睛瞧著門口探過頭的徐容,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胡說。”

“哈哈。”

徐容知道小張同學心虛了,因為她每一次說“你胡說”,就意味著她潛意識裡承認他說的很對,但是又不想承認,而只心虛地勉強狡辯。

在吃了點東西,跟劇組眾人告別之後,徐容帶著徐行和小張同學返回了京城。

因為硬碟損壞,拍攝的日程比計劃要多了半個月,不過還好沒有耽誤期末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