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焚燒殆盡之後,那傳令兵這才對著譚明遠再次單膝跪拜,隨後,這才起身,離開了王府。

而在傳令兵離開之後,方瑜就看到譚明清,也就是譚婉君的二叔,也急匆匆的回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譚明清對著方瑜點頭,方瑜也回應了一下,之後,譚明清便大步走入內廳。

兩人進入內廳後,譚明遠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自己的二弟引入了他的書房之中,書房關閉之後,方瑜就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方施主,這是...?”

方瑜的身後,一個小光頭忽然出現在了後面的小路上。

是吳雯。

這一個月以來,吳雯也算是在王府休養的蠻好的。

他的傷已經痊癒。

這兩個月來,他除了日常的誦經之外,做的最多的便是同李伯去天門關外的災民避難窩棚救治災民,或者給他們講佛理,為他們誦經祈福。

方瑜是偶爾去,他幾乎是天天去。

兩個月下來,不僅讓他整個人似乎變得愈發沉靜下來,更是讓他在災民區獲得了無聞大師的薄名。

在這兩個月裡,他給災民修過房子,扛過石頭,釘過窗戶,打過水。

可以說他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他就往哪裡搬。

這兩個月,他除了早起的日常誦經工作之外,其餘時間,他沒有碰過一本經書,觀想過一尊佛陀。

《金剛不壞大寨主》

但這兩個月,在吳雯看來,卻比他之前那十幾年的禮佛更讓他明悟佛理,也更接近佛。

所以,他非但沒有因此而荒廢了自己的佛法修為,而是如同被一顆長在了石頭下的野草一般,雖然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但方瑜能夠感覺到,他的內心一直在積蓄著某種力量。

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

這不就是他在面臨抱丹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嗎?

兩個月,僅僅兩個月的世界,吳雯的精神修為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方瑜在廟裡對他的“當頭棒喝”似乎真的激發出了他的潛能一般。

亦或者他真的是天賦異稟,在這段時間,不斷開悟,讓他的精神修為就跟磕了藥一般。

去災民區待了一個月,天天干苦力,結果回來的時候,方瑜就發現,他的精神修為已經達到了內景的境界。

達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吳雯在入定時,他就能在心中參悟觀想“真佛”。

據他的表述,他觀想的不是如來真身,而是其明王化身。

不動明王。

一尊端坐在法蓮之上,身後有怒火化為法環環繞在明王身後,怒目獠牙,一根扁擔橫臥在其膝蓋之上,手結法印,看似怒火滔天,但那怒火卻被其制約在其身後,其身姿依然不動如山。

在他表述中,他現在的境界已經超過了明覺寺的歷任方丈,他這樣的境界,他只在書上看到。

據說,他這種就是已經徵得明覺,可稱羅漢。

不過,在吳雯看來,他自己卻還是一個小沙彌,越是觀想不動明王,他越是感覺佛法無邊,他只是一個世間沙彌,說不上什麼羅漢。

當然,在方瑜看來,能明悟到這點,吳雯說是羅漢,還真不為過。

佛法已然登堂入室。

再接下去,他依然每天都去災民避難窩棚。

他沒有花時間去觀想,但他的精神修為卻一天比一天高。

兩個月過去,原本的災民避難窩棚在他以及天門關計程車兵的努力之下,已經隱隱的形成了一個村莊的雛形。

那邊的災民已經打算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