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世上究竟有沒有苅族,顏福瑞自己也覺得大概沒有的,但這話他決計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要是連自己都不相信師傅的遺言,可就大大的對不起他了。

顏福瑞自打記事起,師傅丘山就是一副頭髮鬍子灰白,佝僂著身子,年齡很大的模樣了,師傅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講過苅族懸門的事情,但又從來沒有拿出任何苅族的證據,也沒有教導過自己任何一丁點兒的懸門技藝。

他真正聽到司藤這個名字的時候,還得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差不多瓦房這個年齡階段。

記得有一天,家裡來了一位黃臉婆婆,她頭髮花白,跟師傅一樣佝僂著身子,在小院內熟絡的攀談著,兩人一副好友的模樣,交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具體說了那些事情他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能依稀回憶起,黃臉婆婆要走的時候,對著師傅丘山說,

“天師與我懸門終究是有功,可得養好身子骨,萬一以後世間再出現什麼大妖孽,可還得勞您出手。”

師傅丘山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稱道,“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

說完他似乎又有些感嘆,“這世上能變化人形的苅族本來就寥寥無幾,司藤之後,也不會有什麼成氣候的了。”

“是啊,她把成氣候的都給殺得差不多了。”

黃臉老婆子深以為然的點頭,轉身便是向著還沒有青石板鋪就的泥土道路走了出去,臨了到了門口,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當年她的屍骨一直焚燒不化,加上臨死前一直重複著,:我一生從無敗績,誓重如山,定要報此血仇。”

“這麼多年了,她臨死前那決絕的眼神,我至今難忘。”

師傅當時究竟又回了什麼,顏福瑞已經記不得了,還能有點印象的是,師傅當時站在門口,杵著柺杖的雞皮老手微微發顫著。

……

回憶了一陣,電鋸已經把粗壯的滕根一切兩半,嶄新的傷口瞬間侵染了綠油油的液體,顏福瑞拉著王乾坤指著液體,激動的說道:

“你看,這血,這碗口大小的滕根,還有這綠油油的血難道不能說明什麼嘛?”

“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這能說明什麼呢?”

王乾坤用手電筒照了照洞內的環境,又仔細看了看那綠油油的東西,抬了抬眼鏡,認真的說道:“所有的植物都有葉綠素,藤條樹葉都是綠色的,你切割開它流出來自然也是綠色的汁液了。”

頓了頓,他摸了摸碗口大小藤根,露出非常有興趣的神色,“你這裡真正值得關注的是在這下面,這些藤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生長得這麼大,要麼是被輻射變異過。”

“要麼……就是下面有一些特殊的礦物質,適用於植物的快速生長,你如果把這個事情上報給有關部門,搞不好還能獲得一筆不菲的獎賞!”

說到最後,王乾坤也是拍了拍顏福瑞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意思。

“可我師傅留下的冊子說了,這世上真的有苅族,司藤也會復活,還有這個洞口,他是突然炸開的,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嘛?”

顏福瑞繼續爭辯著。

“洞口突然炸開,跟苅族有什麼關係?這隻能說明下面積蓄了有沼氣……”

王乾坤對於顏福瑞的爭辯不以為然,他認真的分析著各種情況,正說著上面突然掉下來一塊石頭,兩人齊齊抬頭向著上面看去。

“下面有人嗎?苅族來拜山了!”

一個非常囂張欠打的聲音從上方洞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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