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威嚴需要他自己去維護。

而作為臣子的,如果想要維護王的威嚴,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都會腦袋磕著地板說,這是自己的錯誤。

再不濟,強勢點兒的,也得來此撞牆自盡,希望引起上面反省。

在陸明記憶深處,這磕頭的事情,似乎還沒有遇見過多次,大祭司也好,緋天也罷,都是循序教導中,帶著自己的偏私,但又很少主動強權去做些什麼。

即使當初打壓天祁門和神血鐵衛也是在年幼無知,不曉智慧的君王下,緋天強逼著自己去做的。

“從我離開詔都來到織火,遇見你,你覺醒神主的力量,然後僅僅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平江侯的人就收到了訊息,派遣人到了織火,不到一個上午,骨食就來了。”

仔細的給懵懂的妹子梳理著脈絡,陸明繼續說道:“我能得出兩種可能,一,平江侯從我離開詔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意味著詔都三大防護力量有鬼,因為其它大臣是沒辦法直接接觸我的。”

“二,平江侯早在之前就知道織火這個地方,知道神主的力量會在織火覺醒,因此提前做了佈局,等著你的覺醒,好抓你這個神主回去。”

“你覺得這兩種可能哪一種大一些?”

骨食可以藉助額頭的器以此來使用意念之力,配合著麾下騎兵,肆意鎮壓一個數百人的織火,似乎是錯錯有餘了。

甚至為了保險,還有派遣烏緣提前進入織火,觀察誰才是真的神主,覺醒神主的力量。

可如果平江侯早就知道織火會出現神主,那麼作為第一諸侯國,不可能不知道部分神主的力量介紹,不可能不叫麾下去注意,生命之源,力量之源,……說法很多,但無一例外,所有典籍都彰顯著神主的強大。

這似乎不是一個藉助外力的骨食能去控制住的。

妹子並不笨,相反還很聰明,很快理清了其中緣由,畢竟也是因為如此,她才能放心的離開的織火,

“所以,結論是你的詔都有鬼,有人通敵了諸侯賣了你離開的訊息?”

頓了頓,玲瓏覺得有些不對,“那也不能這麼說啊,鐵衛被你疏遠,月翎族從邊境就跟著你來到詔都,大祭司信奉神道更加渴求神主的迴歸才對。”

“這,說不通啊。”

妹子糊塗了,大眼裡面滿滿的都是不解,那求知慾能把人勾勒困惑死。

沒有答案的問題,同樣縈繞在不止她一個人心頭,陸明也有這樣的困惑。

距離遠的,沒有自己的訊息,距離近的,都有不會背叛自己的理由。

但事實就是平江侯的麾下來到了織火,時間也非常巧妙的恰在了君上觸碰神主,神主覺醒力量的那一刻。

不多,不也少,就算沒有定位器這種東西,至少也是從他離開詔都開始計算,到達織火的時間,算了個八九不離十的。

隨手拿起一本書,陸明把思緒放空,對著玲瓏解釋道:

“所以我有兩個解決辦法。”

“一呢,找到一個最不可能投靠的人去信任,也就是鐵衛們,因為他們不知道我離開的訊息,自然無法洩漏。”

腦袋湊近了些許,陸明看著妹子,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陰險得一笑:“二呢,就是做兩手打算,不管是誰,還是那句話,神主在這裡,你只要完全覺醒,那麼,我就是絕對的安全的。”

胸口微微一突,玲瓏伸手蓋在那張臉上,然後搶過他手上的書,“所以,你從回來就看書,是因為想要找到儘快覺醒神主力量的辦法?”

“對!”

“可你不是說過,你進入詔都後就看過很多神主的書籍嘛,難道還不能記得嘛?為什麼還要翻書呢?”

“……我腦子有點兒問題,記憶出了點差錯,以前看得東西,忘了許多。”一本正經的敲了敲額頭,陸明拿過書一目十葉的翻閱,熟悉的內容翻開記憶鏈,一掃而過後,直接扔到無效的那一堆上面,陸明看著妹子說道:

“雖然我無比確信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都會記著,而神主這個宿川的神靈,按照常理說我看過的介紹和知識也會銘刻於腦海,但我的記憶得確需要重溫一些看過的書來尋找答案。”

“而且不單單是神主,還有關於君上的。”

“怎麼又扯到君上了?”玲瓏迷了,咱們剛不是還在說神主?怎麼又扯到君上了。

還有再之前的的月翎族,鐵衛,什麼的,原因好像只說了一個。

紛雜的思緒湧入心頭,玲瓏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陸明還在自顧自的說,他從典籍上從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君上覺醒過天生神力的,王族沒有這樣的力量。

年輕的君上,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向著妹子說著自己各種猜想,君上和神主是什麼關係,君上為什麼可以覺醒天生神力,還有神主是不是意味著永生……甚至還有好奇的摸著妹子的小手想要呼喊那株奇怪的藤出來。